看到大波鞑子骑马冲了过来,郝健跟冉武对视一眼,冉武点点头,长啸一声:”破阵势!“
说完之后胯下战马陡然加速,超越郝健,成为队列第一人,成为整个阵势的刀剑。
二十名轻骑兵则迅速变阵,从原本的两人一行迅速调整成了一个锥形阵势。
郝健则是深吸一口气,从马鞍旁的箭筒之中抽出一支特殊的箭,弯弓搭箭,朝向西南方向,拉弓如满月,将箭射入了天空。
箭矢离弦,在空中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尖啸,十里之外都清晰可闻。
这是一支鸣镝!
鞑子那边也在奔行的过程当中开始变阵,同样组成了一个稀疏宽松的三角阵型,比起郝健骑兵的密集阵型看起来横面却是宽了不少。
他们挥舞着弯刀,呼呼大喝,脑后细细的金钱鼠尾随着颠簸在脑后晃来晃去,狰狞的脸上带着一贯的狂妄和残忍。
马蹄如雷,双方的队伍越来越近。
郝健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快,好像随着奔跑的马蹄声逐渐变得同步起来,真可以说得上是鼓声如雷。
他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慌乱和紧张,紧了紧面甲,看着前面伏在马背上身形岿然不动的冉武,心中的慌乱好像平息了一些,重新变得笃定起来。
双方都已经开始加速,几十匹战马四蹄在空中翻飞,在这盛夏的清晨,扬起了漫天的黄土,更为这场小规模的战斗增加了萧索肃杀的气氛。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郝健甚至都能从面甲的缝隙之中看清楚冲在最前面的粗壮的鞑子脸上那黑色的眼罩,那是一个独眼的家伙,他脸上还有一道蜈蚣般丑陋的伤疤横贯整个脸,让他显得更加的凶残和充满戾气。
此人手中的武器跟其他的鞑子也不一样,而是一柄伤痕累累的甚至断了好几根尖齿的狼牙棒。
郝健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能用狼牙棒这种重兵器的家伙一般来说都是军中的大力士,都是作为冲锋陷阵的角色使用的。
既然如此,本大人就用你来成全我作为领主的荣誉吧。
郝健再次深吸一口气,在颠簸的战马上弯弓搭箭瞄准了那个蜈蚣脸的家伙。
而此时对面的鞑子也纷纷取下背上的弓箭向郝健这边开始瞄准。
这是在短兵相接之前的对射,最多也就能射出两三箭基本上就是面对面的惨烈搏杀了。
蜈蚣脸的鞑子显然也看到了郝健的动作,看着郝健那风骚抢眼的盔甲,他嗷嗷大叫起来,取下背后的弓,用鞑子话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引得后面的鞑子一阵大呼。
郝健虽然不懂鞑子话,但是却也大概猜的出来对方把他当成了一条大鱼,也想用自己的人头回去领赏。
郝健双眼眯起,既然如此,那就来吧,看我们谁先死好了。
估算着距离,差不多到了一击必中的地步,郝健缓缓拉弓将弓弦拉到了极致,原本有些发抖的手此刻却也变得稳定下来。
“死!”郝健一声大喝,右手一松,雕翎箭电射而出,刺破空气,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呜呜声,向着蜈蚣脸鞑子的激射而去。
几乎与此同时,蜈蚣脸鞑子手中的弓也松开了,一支箭奔着郝健呼啸而来。
双方几乎是同时发箭的。
对于四五十步的的距离,一支箭是转瞬即到的。
郝健在箭发出之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骑弓一扔,左手举起挂在马鞍上的银色大盾迅速的挡在了身前。
几乎就在他刚做好这个动作的时候,蜈蚣脸鞑子的箭就射到了跟前,一头撞在了大盾上,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然后箭杆因为强大的撞击力而从中间断为两截。
而蜈蚣脸鞑子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身上没有着甲,也没有配备盾牌,所以郝健的箭毫无疑问的射中了他。
这个鞑子到底是有些斤两的,眼看着箭就要射中他的心脏了,他在最后关头生生的将身子挪了半个身子,雕翎箭从他的右胸口深深的插入,只留下一半的箭杆在外面,可见郝健这支箭的力量之大。
蜈蚣脸鞑子长声大叫,左手抓住自己的胸口的半截箭杆用力一拗,忍受着胸口剧痛,箭杆一分为二。
将箭杆仍在地上,蜈蚣脸鞑子犹如一头被激怒的人熊一般狂吼连连,猛抽胯下战马,挥舞着右手的狼牙棒更加狂暴的向着郝健他们冲了过来。
他发誓一定要一棒子打爆这个射伤自己的家伙脑袋!
郝健也被这个家伙的狂暴和不要命给吓了一跳,妈的这还是人吗,箭都插进半截了还敢这么嚣张。
你既然这么嚣张,那么老子也不信邪了,非要砍下你的狗头不可!
郝健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也被蜈蚣脸鞑子的行为给激起了心中的血性,一咬牙,手中的领主大剑握得更紧了。
胯下坐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不用催促都加快了速度,端的是四蹄如飞,踏风而行。
此时鞑子那边的箭也纷纷射了过来,不过落在郝健和冉武身上的时候不是比巨盾崩飞了了就是被他们身上的重甲给挡住了,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身后的轻骑兵们身上都是皮甲,没有那么好的防护能力,看到箭来,都早已经用小圆盾挡在了身前要害位置,伏低身子,降低中箭的概率。
大部分都安然无恙,只有一个轻骑兵被鞑子的箭射穿了没有披甲的大腿,一个则被射穿了左臂。
大队继续往前对冲,丝毫没有因为这点损伤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