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可要下令阻击?”江川身后的军令官李翦在他身后道。
“不急,再等等。”江川没有回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城下进攻清军的态势。
攻城的清兵本以为头顶上马上就会落下一片箭雨,都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结果却依然毫无动静,这让他们心中一松,对城头守军生出不屑,纷纷呼喝起来,加快了向城头推进的速度。
头上扛着大木板的清兵快速跑到护城河前面,发一声喊将木板竖了起来,然后齐声发力,猛然一推,大木板砰地一声响,重重的落在了护城河对面的沟沿上。
看着前军搭好了桥,后面的云梯兵发一声喊,快速的扛着高高的云梯踩着临时木桥往城下冲去。
身后的刀盾兵迅速跟上,整个队伍衔接的紧密流畅。
看着自己的部下如此顺利的即将度过护城河,在阵后一架云车上指挥的孔有德有些意外,但是也有些小小得意。
刚才白牧给多铎传信的时候骂他为丧家之犬,让他心中颇为恼怒。此时见到自己部下攻击顺利,心中的恼怒之意消了很多,甚至已经开始想着等到城破之后那个对自己无礼的小子若是没死,自己也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以雪刚才之辱。
城下清军汹涌而进,但是城头却是一面寂静,仿佛所有的守军都不存在一样。
这让带队的清兵将领有些感觉不妙,但是也无暇顾及太多,大喊着让士兵们加快速度。
江川一直盯着清军的动向,直到看到渡过护城河涌到城墙下面的清军已经有两百人左右的时候,终于动了。
“放!”他忽然大叫一声。
随着江川的一声令下,城头之上忽然抛下了几个陶罐,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然后准确无误的砸到了清兵搭建的临时木桥上,那上面此时正挤满了过河的清兵。
几个陶罐砸在人群之中,轰然破碎,里面顿时泼洒出来一堆黑乎乎的物事,不仅撒在了临时充当桥梁的木板上,而且还沾了不少在一些清兵身上。
有清兵忽然嘶声大叫起来:“火油,这是火油!”
没错,这正是火药。是江川从要塞基地领域之中兑换出的火油。
不等清兵反应过来,城头上又抛下了几个装着火油的陶罐,依然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木板上。
此时的清兵正汹涌向前,自然不可能因为几个陶罐落下就后退,而且就算前面的人想退,后面的人也顶着让他退不了。
因此,就在清兵出现混乱挤成一团的时候,城上几十支火箭嗖嗖射入了木板之中。
火箭点燃了火油,轰的一声便燃起了熊熊烈焰,整个木板都猛烈的烧了起来。而挤在木板上的清兵也因此遭了秧,好几个瞬间就变成了火人。
清兵临时搭上护城河的几块木板几乎同时燃烧了起来,一个个火人在木板上惨叫挣扎着,有人忍受不了被火烧的痛苦,直接噗通一声跌入了护城河之中。
只可惜即使落在水中,身上的火焰依然在燃烧,渐渐的便没了动静。
这突然烧起的大火阻挡了后面清军继续前进的道路,也同时将前面已经冲过护城河的一两百名清兵给困在了河对岸,他们此时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此时,涌到城下的清兵有的正在顺着云梯往上爬,有的去看见了后面的大火,一看后路被断,惊慌之下又想往后退,顿时出现了一阵混乱。
“别慌!跟我冲!后退者死!”带队的清兵将领厉喝一声,一刀砍死了身旁一个向后跑的士兵,然后将刀咬在嘴里,左手持盾,右手抓云梯,带头向城上爬去。
后面的清兵一看主将带头,也纷纷大喊着往上爬。
城上的守军当然不会给他们轻易爬上城墙的机会,很快又从城上抛下来几十个装满火油的陶罐,落入了城下拥挤的清兵群中。
紧随其后的是一蓬火箭,火箭点燃了糊满地面的火油,身在其中的清兵群中顿时一片鬼哭狼嚎,一群火人瞬间诞生,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惨叫连连。
火烧在身上可比刀砍在身上疼多了。
其余没被火烧到的清兵,也因此被变成了火人的同袍给引燃了,于是更多的火人诞生了,惨嚎声响彻四野,很多人纷纷受不了直接跳进了涨满水的护城河之中。
跟随在盾牌兵后面的清军弓箭手开始了还击,向着城头射箭。
只是他们眼前的这道城墙高的离谱,他们又是仰射,射上去的箭根本没有起到多少效果。
而城上的反击也很快到来,一蓬蓬强劲的箭雨顿时让清兵弓箭手的反击力度小了很多,很多人中箭倒地,剩下的急忙躲在了盾牌手之后。
而此时侥幸登上云梯的几十个清兵也被城上砸下的棱角分明的石头给砸的头破血流,直接从云梯上掉了下去,落入了下面的火人阵中,然后也被瞬间点燃。
就算有个别的幸运儿没有被石头砸中,也很快被城上的箭雨给扎成了粽子,比如说那个带队的清兵将领。
孔有德在阵后看着进攻受挫,看着跟着自己从大明到辽东的士兵在烈焰之中挣扎嚎叫,心中也是不忍,知道此时如果再强行攻城的话,只会白白给敌人送人头。
但是他却不能自作主张的下令停止攻城,只能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了后面站在比他脚下这架云车还要高的一座云车上观战的多铎。
对于攻城部队的惨状,多铎尽收眼底。不过他对于死了多少人并不在乎,因为死的都是汉八旗的人,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