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爷已经追至身后,蒙面人不及多想,飞身掠入了尉迟公府。
赵王爷在“尉迟公府”大门前顿住,没有追入,眼中却露出一丝阴险,低眼忽见赵冲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吃了一惊,急一探脉门,脸色微变,身形一转,霎时消失。
再说楚枫被蒙面人夹住掠入了尉迟公府,忽感到丝丝清雅幽香从蒙面人身上传来,又感到蒙面人腰姿十分纤柔,心道:“莫非是女的?”目光不由向上扫去,心“怦”的一跳。虽是一身黑衣,但近在咫尺,仍然难掩娇美丰满的身段。
蒙面人身形一顿,一手放开他,冷冷问:“你没事吧?”声音依然尖细。
楚枫道:“多谢姑娘相救。”
蒙面人并没有否认,又问:“你为何深夜潜入赵王府?”
楚枫道:“我近日有些手紧,想去寻些使用。”
“哧!”
蒙面人几乎笑出声,道:“你是去偷求雨牒文!”
楚枫一怔:她怎会知道自己是去偷牒文?
蒙面人又道:“想必求雨牒文已经到手了?”
楚枫正奇怪,寒光一闪,蒙面人手中那把匕首突然抵住了他咽喉,冰冷透骨的寒气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把牒文交出来!”蒙面人语气十分冰冷。
楚枫愕然道:“你是为了牒文才救我的?”
“我只数三声,一,二……”
“等等!”
楚枫知道她数数不是一般的快,急忙伸手入怀。他当然不是取牒文,因为牒文早已在长信宫灯里烧成灰烬。他想拖,反正拖上一时是一时,这样稀里糊涂被割了咽喉实在冤枉。
蒙面人见他摸来摸去磨蹭着,喝道:“还不拿出来!”
楚枫忽把手一摊:“牒文我已经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杀了我,你也别想得到牒文!”
蒙面人盯住楚枫,忽“哧”笑了一声,道:“你撒起谎来眼睛倒不眨一下。”说着匕首突然一划。
无任何先兆,楚枫以为今次必定要跟阎王爷喝茶了,但咽喉只是一凉,并没有被割开。原来蒙面人只是用刀背在他咽喉处划了一下。
尽管这样,楚枫后背凉了半截。等他回过神,蒙面人已经掠开数丈外,消失了身影。
楚枫被那蒙面人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也不知她究竟是不是为了求雨牒文,不过能够脱身总算是好事。
他四下一看,只见四周一片破败,房舍都贴上了官府封条,院子杂草丛生,显然这府邸被抄家有一段日子了。
楚枫刚想离开,忽顿住,他发觉这府邸的花草虽然许久没有经过修剪,不过那布局和剪裁依稀让他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
脚下是藤萝掩映间微露的一条羊肠小径,他顺着小径来到一阁楼前,但见飞阁流丹,雕梁绣槛,门栏窗格,皆是镂花样式,一看便知必是这府邸千金小姐之绣楼香闺。
楚枫飞身上了阁楼,门窗同样被封条严严封住,不过封条对楚枫是不起作用的。他一手扯下封条,推门而入,虽是尘迹沾染,仍然自有秀雅气息。
迎眼是一张檀香木架子床,围着两重纱帐,左边摆着一张书案,放着笔墨纸砚,设着一个青花瓷瓶,插着两株蔷薇,已然枯谢。
西墙壁上挂着两幅字画,并一副对联,下面摆着一张茶几,上面放着一副茶具,古色古香,旁边还放着一包茶叶,楚枫取起,闻了闻,是君山银针。
东墙壁下是一张梳妆台,当中一面菱纹铜镜,旁边放着一把木梳,木梳边放着一把扇子,扇面绣着一涓流水、一盏茶杯和一株花树,题着四行字:“闲来煮茶,静乃修花,一溪流水,两点闲暇。”
字迹十分娟秀。
旁边又放着一把剪刀,不是普通的剪刀,是修花专用的剪刀。这把剪刀设计得十分精巧别致,用软玉丝缠边,镶着两枚绿玉珠,还坠着一个绣香囊,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设计这把剪刀的人显然花了许多心思。
楚枫失神望着这把剪刀,脑海忽然掠过一个人——阿丑,赵王府的蒙面侍女!
对了!他想起来了,这里花草的布局和修剪样式与赵王府别院的十分相似,显然是经同一人修剪的。
莫非这绣楼的主人是阿丑?莫非这里的花草曾经是由阿丑修剪过的?怎么回事?
带着满腹疑问,楚枫离开了绣楼,离开了这座尉迟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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