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一愣,伸手入怀,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一锭银子,“啪”的压在桌面,竟然将整锭银子压入了桌面,道:“这是酒钱,我楚枫顶天立地,可不喝霸王酒!”
说着又一手抢过酒坛,正要举步,“砰!”小书又一手将酒坛压回桌面,瞪眼道:“不许走!我刚才可是说了一大段书,我可不管你听没听着,我说了书,你就得给赏银!”
楚枫瞄了小书一眼,又伸手入怀,这回摸了一天,却怎样也摸不出一枚铜板来,他脸上微微发热,小书冷冷道:“怎样?是不是想听霸王书?”
楚枫双眼一瞪,吼道:“我就是听霸王书,怎么着?”说着一手抢过酒坛,一手推开小书,“蹬……蹬……蹬……蹬”一摇一摆下了酒楼。
小书“哇!”的一头扑入天机老人怀中,又哭又嗔道:“爷爷,那臭小子又欺负我!爷爷!”边说着边直拽天机老人胡子。
天机老人很为楚枫冤枉,道:“他都醉成这样子,还怎么欺负你?”
小书嗔道:“他就是醉了也不忘欺负我!”
天机老人呵呵笑道:“我看你是有心让人家欺负的……”
“爷爷!”小书狠狠拽了一下天机老人胡子,天机老人只得连声“求饶”了。
楚枫挽着酒坛,离开了酒楼,一歪一倒走着,他虽然脚步浮浮,不过却十分清醒,他知道自己在消沉、在颓唐,但他控制不了,魏嫡和天魔女突然离去,他实在接受不了,两人虽然都未言决绝,当能否再有相见之日,不得而知。尤其是天魔女,每一想到天魔女在山林漂泊的孤寂身影,他心就一下一下作痛。
飞凤,你在这里就好了!
他突然十分渴望见到盘飞凤,每念及飞凤,他总能泛起丝丝甜意。盘飞凤总能带给他欢笑,跟她一起的每一刻都让他难以忘怀,亦只有盘飞凤不会伤害他。
自从震江堡一别,数月有余,她回到天山了吗?她有没有想自己?她怎还不下山寻自己?她是不是已经淡忘了自己?
楚大哥!楚枫多么想再听一次盘飞凤喊他一声。
“飞凤!你在哪?”楚枫大喊一声,一仰头,“咕噜咕噜”连灌几口酒。
……
远在数千里外的天山,盘飞凤突然两眼一睁,站起身子,走出了石屋,她隐约听到楚枫在呼喊她。
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一片苍茫。
她用枪尖开始在雪地上圈划着,画了一个圈,跟着画上眼睛、耳朵、口、鼻、头发、眉毛,然后再轻轻加上一道指痕,但无论她怎样画,始终无法画出楚枫那独有的带着点天真的笑容。
她画了一遍又一遍,画了又抹,抹了又画,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盘飞凤金枪一抹,将地上划痕抹掉,转身道:“父亲!”
“飞凤,你要记住,你关系着我们飞凤一族的命运,我……老了!”
她父亲转身,慢慢走开。
盘飞凤望着父亲略带沧桑的背影,有点失神,轻柔的雪花飘落在她乌黑的头发上,还有那一身五彩金凤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