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氏兄妹已然在开始筹划瓜分豫章郡,就连豫章郡水军,都似乎成了二人的囊中之物。
不过看眼下局势,似乎也确实跟他们分析的差不太远。
江夏,太守府,刘祥默默敲击着桌子。
“各位说说自己的看法。”刘祥没有说出自己的决定,而是先询问众人看法。
刘韬作为郡尉,又是刘祥堂弟,在江夏地位自然很高,首先道:“大人!杨锡此人狼子野心,大人对其宠爱有加,并给予厚望,不曾想此子竟然私自扩张势力,这分明是公然要与朝廷对抗,某愿领兵三千,杀至鄂县,拔其根基,所得钱粮,尽数充公。”
刘祥并未有何表示,而是转头对旁边的刘巴道:“你对此有何看法?”
刘巴道:“孩儿与这杨辰河倒是接触颇多,知其胸有韬略,必不是久居人下之人。但此时辰河港并未有作奸犯科之事,其在豫章郡的行为,也只是与他郡之人有义气冲突而已,我江夏又将以何等罪名讨伐呢?”
刘祥眉头紧皱,这个倒是不难,他考虑的却并不是此点,他知道,儿子刘巴,与杨锡有接触之后,变得有些偏袒对方了。
最后刘祥看向郡丞李珪。
李珪道:“下官以为,这杨锡并未违反朝廷律法,其在豫章所为,也应由豫章郡自行处理。”
李珪的回答就这么简单,明显偏袒。
其他郡中各人的家族,多多少少与辰河港有些生意往来,从中获得过不少好处,自然少有人提出攻伐的意见。
刘祥叹口气,想不到几年时间,那杨锡已经将局面经营到这种地步,本来自己对他的才气和勇武还有些欣赏,但此刻却越发觉得如坐针毡,必要除之了。
刘祥一路看过去,这些郡中官员,其家族,哪一个没有利用地利之便,从辰河港入些货物,由商队贩往其他郡县的。
莫非又一个安陆黄氏诞生在自己的辖地之中?刘祥心中苦笑。
“这兵,一定要出的,没有理由,我就制造理由。”刘祥心中计议已定。
数日后,鄂县县长罗兰接到太守府令,大意为,由于今年黄巾复起,各地贼寇日多,太守令各县不再以钱抵扣徭役。
这样一来,意味着杨锡辰河工厂八九千人,加上家属一万多人,都不能用钱来代替服徭役了。
而辰河工厂中,大部分人为年轻力强着,达到了服徭役的年龄,但却并未服役过。
这一招,却是准备逼迫杨锡缴械,或者是反抗。若是反抗,征讨的理由就来了。杨锡接到飞鸽传书时,也不禁暗暗佩服这刘祥,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不过杨锡却并不怕他,而是着毛峦为警卫营副营长,领一、三、四、五排共六百人,进入辰河港,港外常年有数条大船巡游,以防万一。
至于如何应对刘祥,杨锡先用一个字,拖!
先令县长罗兰回复刘祥,就说辰河港正在进行统计安排,月余后就将今年应该参加徭役之人,送往西陵。
此时已经进入五月,祖朗一直按兵不动,而各地县城县兵,也陆续进入了南昌城,南昌城兵力一时无两,达到了六千之多。
除了柴桑,其余县城,少则二三百,多则四五百县兵,送到了南昌城。
柴桑是王獒的祖业所在,留个三百县兵,有这私心也算正常。
王獒没想到祖郎这么大胆,这么不靠谱。这人从丹阳郡一路西进,为的根本不是家族的意气之争。
五月十五,月圆之夜,骆家大营中灯火通明,但此刻却空无一人。
乘着月色,祖郎分三路大军,西路由大将祖大昌领军八百,直奔建成县,东路由大将叶智领军八百,直奔余汗,再北上鄱阳,南路由大将蛮占领军八百,直奔都尉。
祖郎自领大军三千,以祖男为副帅,北上直击海昏,准备威胁历陵。
第二日,王獒收到消息时大吃一惊,南昌城坐拥六千大军,却失去了目标。最后探明情况之后,王獒对于自己之前的决定,深恶痛绝,但此刻捶胸顿足也无济于事。
东南西这几路军还好,北面是自己老家柴桑所在,一旦被拿下,自己就被动了。
王獒本是汉末名将,只因为轻敌,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现在想通了,也不管之前什么计划,第二日亲自提兵五千,出城直追祖郎。
此时祖郎已经疾行一夜,哪里是这么容易追上的,王獒急急催兵北上,誓要斩祖郎而还。
杨锡得到飞鸽消息时,也是第二日。
“玩大了,王獒危险。想这祖郎,是只比孙策低一个级别的人物,孙策都曾经差点死在他手上的,怎么可能行军没有意图。八斤!快点随我进入孟家港,我要登岸!”
此时王獒追击祖郎至双峰山,只见山路上尽是行军痕迹,王獒下马查探。
“想不到这祖郎虽是贼寇,治军却丝毫不乱,倒是一个人才。看这足迹,过去已有两个时辰,此刻估计,快到历陵了,这祖郎竟然不拿下海昏县,而是直逼历陵?”
王獒没有想通祖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此刻担心的是祖郎会直奔柴桑。
双峰山两边为峰,中间有一条山路,通过此地,就到海昏,王獒没有多想,崔军前进。行至山脚,忽然两边喊杀声震天,王獒心中一沉,自己中了埋伏。
王獒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自然是遇事沉着,知道自己中了陷阱,也能从容指挥队伍不乱。
两旁山石滚下,惨叫哀嚎震天,但王獒却横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