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塞外冰雪融化,小草发芽。
轲比能经过战后稳定,基本走上正轨,但东边大鲜卑城却以恐怖速度发展,这让轲比能压力极大。
去年大鲜卑城周围,遍种春小麦,长势喜人,大丰收,轲比能看在眼中。
小麦分春小麦和冬小麦两种,由于辽西平原地处塞外,冬季过于寒冷,种不了冬小麦,只能开春后才种,称为春小麦,春播秋收。
春小麦三月下旬四月上旬播种,七月中下旬收获。春小麦的抗旱能力极强,株矮穗大,生长期短,适于春天播种。
眼看入春,辰河商会军队又开始扩张开荒,如此下去,还不把整个辽西草原给蚕食了。
正月,轲比能问计李儒,李儒道:“大鲜卑城城大墙高,大人若想攻击,以骑兵不善于攻城之弱点,却不可如此。不过,大鲜卑城发展迅猛,其周边素利、弥加等部落定感觉到其威胁极大,大人只需令人与一些部落联系,里应外合,拿下大鲜卑城。大人承若城池若下,绝不染指,如此必有响应。”
“如此甚好,但东部鲜卑有些部落,却已然亲向辰河商会,却又如何分辨,若是不慎,怕会走露消息。”轲比能早知道辰河商会在东部鲜卑已然有些根基。
“如此却好办,大人只需先联系弥加,许诺事成之后,承认其为东部鲜卑王,弥加自然知如何做。就算只弥加一部响应,只需其打开城门,大人再领兵入城,还不是虎入羊群。”
“如此甚好,但此时出访人选,却需得力。”轲比能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儒。
就他看来,李儒若能亲自出马,必能办成此事。
李儒知轲比能之意,遂主动请缨,亲往东边。
东部鲜卑大小部落很多,最大的三个为素利、阙机和弥加,如今阙机加入辰河商会,其部落基本入城定居,军马渐渐转化,或经商、或在城中分得房屋定居,转化为种植农户,甚至有些加入城中工厂。而阙机本人,如今称为大鲜卑城治安局局长,更是威风,手下治安局虽不是正规军,但却掌管城中秩序。
李儒将阙机排除在拉拢范围之外,还有一个素利,为最早的辰河商会合作方,现虽然未加入,但李儒担心有变故,是以李儒化身小行商,只领三四护卫,径直去了弥加部落。
弥加听说有人要见,并不意外,似乎这一两年来,找自己推销产品的行商多了,有时候,有些行商还比较靠谱。
李儒入账,自然是先寒暄一番,此刻其化名李需,以来自西方的行商身份,准备先探一下弥加口气。
从商谈过程中,李儒果然感觉到,这弥加有野心,又贪婪,遂与其表明身份,言联合之事。
听说李儒就是轲比能身边那位李先生,弥加不禁肃然起敬。
“原来阁下便是上次巧计破我联军的李儒先生,真是失敬失敬。只怕李先生不知,大鲜卑城,可没想象中那般简单。想要诈开城门,想也别想,就连阙机掌管治安局,也别想开城门。那城门,都是由副司令甘兴霸直属军马亲自看守,开八个门,每个门有三千人,牢不可破。”
大鲜卑城因为太过浩大,为了百姓交通方便,每一个方向开了两个城门,是以有八个城门。
其中北靠辽西河,有两个门为水寨,为水寨门,能通过者,实际为东南西共六个城门。
李儒知道情况,但李儒同时也知道另外一个情况。
“弥加大人,城门不可入,可李某却知道,这大鲜卑城,连通外界入口,可不止城门!”
“你是说?”弥加猛然想起什么。
“哈哈!弥加大人果然不愧为部落之王!”
弥加神色凝重道:“这大鲜卑城有七成的工程,是在下水道修筑上,地下系统错综复杂,在城中入口数百个,要弄清楚却非易事。”
“弥加大人却小看自己了,如今弥加大人部落之人,在大鲜卑城中可来去自如,虽说需要登记,却比轲比能大人处要方便许多。弥加大人只需将军马化整为零入城,找到几个能通往西辽河排水口的水道入口,画出图纸交于李某,那时候轲比能大人派兵自水道入内,里应外合,城门岂有不破之理。”
弥加听到李儒说得如此简单,大为意动,两下里约好利益分配,李儒便退去,只等弥加消息。
弥加能做到部落首领,手下人口两三万,岂是简单之辈,李儒一走,他便亲自上大鲜卑城查探。
此种事情,自然是要仔细规划的,还有就是,这轲比能说将这大鲜卑城让与自己,并帮助自己称为东部鲜卑之王这话,有几分可信度,也值得推敲。
但不管自己能不能得大鲜卑城,若是让大鲜卑城发展下去,自己被吞并,那是迟早之事。
弥加不管了,需要搏一把。
经过几日查探,弥加心中明朗了许多,随后便开始命信任的手下人,进入城中,开始入下水道中真正绘制线路图。
弥加的行动,小心翼翼,但他不知道,大鲜卑城若是如此容易就被渗透而毫无所觉,那杨锡也没必要在此建城了。
此刻,治安局阙机早收到资料,言弥加部落,有数百人登记入大鲜卑城。
登记入内很正常,但没有出城,就不正常了,各大客栈酒楼,忽然生意爆好,这看数据就看得出来。
阙机赶紧命人密切关注,大鲜卑城治安员只有三千人,不多,但整个大鲜卑城常住人口,登记在册的县民,才四五万人,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