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郡,得名于舜葬九疑山。
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是为零陵”。
零陵九嶷山,山高水少,人烟稀薄,丘陵地形居多,是以庞统花了近十日,才从武陵进入零陵境内。
长沙这路人马,由吕蒙为代理团长,文聘为副团,下有严白虎、凌操等将领却从零陵东北部进军,收了衡阳境内各县。
两路兵马收割,沿途各县纷纷献城,至正月底时,吕蒙得了衡阳全境,庞统则达致零陵城下。
刘度领蒋琬、邢道荣等人在城上观之,只见军马铺天盖地,足两万多人马,零陵城中,此前郡兵早散往各县,只留四五千守军。
但此时刘度却并不惊慌,而是问邢道荣道:“道荣,程普军,行至何处了?”
邢道荣道:“早过了九嶷山,此刻就在山中隐蔽,末将已经与其约好,只需紧守三日,彼军疲惫时,便会杀出,大人只需等待彼军乱时出击便可。至于吕蒙兵马,若庞统主力败北,其不战自退。”
蒋琬道:“大人还是不可大意,据说辰河商会人才辈出,此庞统,深得杨锡信任,必有过人之处。”
刘度却不以为然。
“程普何许人?早年与孙坚南征北战,后跟孙策转战庐江、丹阳、吴郡、交州,如今又镇守桂阳,经历之战事,只怕比庞统见过之人都多,公琰自不必担心。”
蒋琬摇头,庞统之名,近年来在辰河区是有些来历的,岂能如此简单。
庞统营中,十余位营级干部都在场,并无出名将领,除了之前镇守武昌之兵,却全部都是去年新兵了。
杨锡知道庞统能力,配置一些名将反而掣肘,直接让其独断。
果然庞统看了沙盘之后,也不问计,直接就开始下令。
“刘度不降,定有蹊跷,为以防伏兵,马上令特务营扩散二十里侦查,有任何蛛丝马迹亦需回报!”
“东南西北四门各自围定,晌午过后,炮兵营开始轰击,不再做任何劝降举动。”
安排下去,庞统静静看着沙盘,一个计策隐隐在脑海中闪现。
“刘度兵马不多,就算城中百姓帮忙守城,正常也就十天半月便会崩溃,以刘度之能,不可能想不到。其坚决不降,定有外援,肯定是桂阳程普军马至。如此,反倒可以毕其功于一役,为公子永久解决荆南问题。”
晌午过后,刘度领零陵诸官至城头,本以为庞统要引军叫阵,却只见城下军前方并无将领,只远远的见军马后方竖立庞自大旗,遂疑惑道:“莫非庞统围而不攻,其有多少粮草与我消耗?”
邢道荣道:“必是其军中无可用之将,据探子回报,此刻庞统所领,皆为新募军马,就连那些营级将领,也皆是刚从辰河大学毕业不久的学生将领,不敢对阵,实属正常。”
刘度点点头,放心了不少,遂对别驾蒋琬道:“公琰!城中百姓可都组织好了?此战应有些艰辛,但有数千百姓支持,只守三日,却不是难事。”
蒋琬道:“禀大人,城中几大士族,已经组织好了人手,后方却不必担心,甚至有几家主动贡献了些家中家丁,足足有两三千人,随时待命。”
“好!此战过后,各有封赏。”
刘度话音刚落,忽然敌阵中呼啸之声传来,不待刘度看清,却听见轰隆几声巨响,城墙莫名其妙就被炸碎数个缺口。
刘度大惊,忙问左右情况,左右亦不知就里,只见城头之上,惨嚎此起彼伏。
过不半刻,又有呼啸传来,原本破碎城墙,又莫名其妙的炸开,守军奔走,皆心中惊惧。
另一边,庞统亲自指挥。
“炮兵营,准备!点火!”炮兵营营长下令。
庞统在旁边大喝道:“注意!避开城楼,不要将重要人物炸死,留有大用!”
炮兵营几轮轰击,又换一轮人手,因声音实在太大,杨锡有规定,炮兵营士兵五轮一换,以免影响听力。
如此换了才两轮,城墙已经破烂不堪,甚至有一段二三十米城墙已然轰成了渣渣。
“天降神雷!天降神雷啊!”
城中正准备帮忙的百姓,见了天降黑球,炸毁城墙,有人开始高喊。
轰天炮继续,城中百姓忽然有人跪下哭喊道:“守城不利,天降神雷惩罚啊!”
一时间,百姓纷纷下跪,哭喊不绝。
城墙上守军听了,本就已然慌了手脚,此刻更是慌乱,有些甚至丢了手中武器,就往城中飞跑躲避。
三轮之后,城墙破乱,守军所剩无几,只城楼还孤零零的矗立。
刘度只觉得老天跟自己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真是莫名其妙。
庞统令停止轰击,大军徐徐开进。
邢道荣本想领兵来阻,回头看时,只剩下两个护卫还在身后,城墙上军马,早死的死,跑的跑,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直至庞统数千军马近在咫尺,刘度才反应过来,不过此时庞统一声令下道:“城楼上官员,统统绑了,但有不降者,就地击杀!”
刘度做梦一般,邢道荣兀自要挣扎,被人直接扣住双手,蒋琬倒是老老实实,摇头叹息了一声。
蒋琬伸出双手,准备任绑时,庞统出现了。
“蒋公琰,公子交代,若得了蒋公琰,需以礼相待,请先生随我来!”
蒋琬本来淡定,此时却莫名其妙了。
自己名声不显,只是一郡中别驾,而且年轻,才二十多岁,并未出过乡里,怎的会有那么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