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带着几十个人破开了那些箱子,三百把军刀一一摆了出来!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现代制作的钢铁质量几乎个个都比得上古代的什么乌兹镔铁,尤其是秦苍等人用的都是现代的锻刀技术!这次利润大,老大给的工艺都是最好的!毫不犹豫的说,这批刀剑到了哪都是国之利器!
秦苍拿着弯刀,转过身看着围上来的族人。秦苍心里估算了一下,男人只剩下二百不到了,而女人看过去估计有个四五百,老人几乎没有,小孩应该有不少,不过没有放出来。
“汉家子们!现在大家已经看到了!我们无路可逃!我们一起从老家出发,从京兆、从河南、从临洮或者西平跑到了玉门关外,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达靼追着跑!鞑子追,我们跑!跑到了火寻国,火寻国早就被达靼灭了!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尸骨成山!还记得我的曾祖父是怎么死的吗?
是被达靼用战马拴着,奔跑着拖死在地上的!
我们怎么跑出火寻国的?是我的祖父用我的祖母换来的通关文书,才从火寻国跑到了钦察人的地盘!但是到了这里又怎么样?我们还不是被他们追着跑?渡过伊河,逃到了大草原上。草原上待不住,跟着其他部族一起往西跑!跑啊跑,跑到了阿提河!我不记得阿提河,因为我还没出生。我的父亲在阿提河边长大,而我呢?我是在聂伯河边长大的!我们跑啊跑,不还是居无定所吗?
后来我们是怎么跑到这克里木的?达靼们内乱了!到处都在打仗!我父亲以为往南跑,到了这个岛上就安全了!我们安全了吗?
没有!
男丁越来越少了,周围的达靼不还是在欺负我们?
汉家子们!天下很大、九州很广!但我们早就无路可逃!!脊梁都断了,还跑什么?!要跑到哪里?”
这一刻,秦苍其实已经失去了意识。在呐喊的人是原先的秦苍!在哭泣的也是原先的秦苍!
但这并不妨碍秦苍以一个过客的视角看着原主人痛哭流涕。
有一个词叫感同身受,秦苍现在就感同身受。大家都是汉人,都是流离失所的汉人,都是失去家人的汉人。秦苍也迷茫过,也颠沛流离过。在龙泉卖刀剑,被人坑被人骗,租房子的三天一涨价,卖模具的五天就毁诺,刀条厂迟迟不交货,下家就是不补款。
秦苍不由的想要说些什么,然后他突然感觉他回归了,他可以控制身体了。
“我我的同胞们”秦苍突然哽咽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秦苍突然无言了。
他看着这些汉人佝偻的腰,看着他们满是风霜的脸,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只好唱着,唱着这首亲八百里秦川大地上的古老歌谣。
乡音,早已未听过。时至今日,汉人部落里很少有人能唱出家乡的歌谣了。老人们遵从着草原上的丛林法则,在老去的时候就被清理出了部落。那些有关家乡的会议,八百里秦川,中原沃土,崤函旧地,洛水汤汤,全都消失在了记忆里。滔滔黄河,小辈们也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因为不管是静静流淌的顿河,还是宽阔奔腾的伊河、聂伯河,他们都是那么纯净,涤荡了黄沙黄土黄河的岁月记忆。
有比较年老的人跟着唱着,年轻人也跟着哼着。
营地里慢慢响起了久别的故土乡音。百年匆匆过去,汉音里都不自觉的带上了胡声,但这没关系,只要心在汉,便是汉人!
“此去杀胡!不成功,便成仁!!父老乡亲的在天之灵,定会助我等大成!”
秦苍仿佛感觉到了一个人静静的离去。他仰头,碧蓝的天空之上晴日郎朗。
所以他怒吼,骑上战马,拿起战刀。
汉人的营地里没有盔甲,所以所有人都是拿羊皮做的皮子裹身。铁少,所以箭矢都用的是兽牙或兽骨。
奔腾而出的骑兵队伍约莫有六七百。妇女们也跟了上来。健壮的骑马拿刀,孱弱一点的,就骑弱马,带着旧弯刀和长矛,还有的背着弓箭。
这是汉人的最后一搏!
噶图录部落。
他们是克里米亚鞑靼人的一个分支。同样的,他们也是因为东欧大草原上的诸汗争夺汗位而被迫南逃的。他们丁口有千人有余,在克里米亚半岛东南部也算不错的小势力。周围的几个数百人甚至一二百的小部族都要向他们上供。
而对族长查巴拉来说,欺压小部族是很美好的事情。坐在大帐里,没事打打猎,然后吃着他们上供的美食,查巴拉喜欢这样的生活。
在查巴拉的大帐里,查巴拉正躺在从希腊人那里抢来的床上,抱着一个希腊人妇女吃喝玩乐。
突然,帐篷被一个女人掀开了!
那是一个身材窈窕出众,腰细腿长的鞑靼女人。从她的穿着上就能看得出来,她一定是这个部族里的贵人。
“额祁革,汉人们消失了。他们好像往南跑了!”
本地的鞑靼人基本上已经算是白种人了。毕竟蒙古人太少,血统逐渐混杂。这个鞑靼女人罕见的雪白的皮肤上点缀着两颗晶莹剔透的黑珍珠,饱满圆润的小脸上精致的器官排列更是让左右看着她的护卫吞咽口水。
似乎是刚刚骑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