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李斌是在去年新上任的。今年年初的大战他只是听闻,但是随后的做空粮价风波他作为报喜县的县令显然具有平抑物价的职责。但是李斌只能在自己的县里打压一下物价,至于到了赤京那里,他管不到,也无能为力。
但是在封建的顺序里,京城才是最重要的地方,显然李斌在做一个错误的抉择。
李斌差点就准备束手就擒了,还好潘道全根本就没心思理会他。
“李县令,你在报喜县做得很好。报喜县是附近三县里粮价波动最小的地方,你做的很不错。现在我问你,原报喜县县令闻礼在哪?”潘道全的话差点让李斌吓得头发翘起来!
这是要抓闻礼吗?
李斌已经可以感觉到报喜县即将发生的大风暴了!
“怎么,怕了?”潘道全看到了李斌脸上的恐惧,不屑的说。
“是.....是。闻礼和他的门徒在报喜县可是很有实力的。我做事都要.....都要提前请示。”李斌苦恼的说。
“哼!本官清理的就是这些地方上的恶霸!似此等贼子,就应该直接抓起来,抄家革族,流放三千里!”潘道全的话让李斌看到了新的希望。
如果潘道全清理掉了这些拔起萝卜带起泥的望族,是不是日后理政的时候就可以轻松一点?
“看你也是个不清楚大汉律法的家伙!哼,赤京的四法司也真是灯下黑!恶霸就在本地城下居然没有发现!”潘道全一边走一边说:“本朝立足乃是以工商农兵共起,读书人真得有用吗?没用的!真正的有能力的,且善于改变的读书人早就到了各地去实习了。如旧日苦读十几年,一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岂能容他?
报喜县县令闻礼,原乃公推选出。但是他在任时屡屡插手税收职务,惹得御史公开弹劾;上下送礼,苛责商人,自以为位高地尊;强令小民跪拜,逼迫解散乡校!此等恶贼,早已被绌落名籍。但是先前我遍查文书,发现这闻礼居然在报喜县占地一千余亩无人可知?吾王早有令,诸子成年必须分家,每人持地不得超过五十亩!他哪一样不都犯了?你们这些地方官,还想着什么敬重乡老放过这类人。你以后还怎么向户部申报钱粮?我问你,那闻礼家交税交的怎么样?”
李斌赶紧恭敬的说:“据说是......是月月拖欠。”
“那就对了!我的人已经到了,调动捕快、巡防!我们去抓了这个在幕后闹事的混蛋!”
.......
闻礼家。
报喜县的经济模式越发的多元。耕种土地的人也会选择去种经济作物,各种蔬菜、水果等东西是赤京这个人口已经超过四万的庞大城市的必需品。也有人种甜菜,做榨糖的作坊。
而在这背后,闻礼的势力越发的壮大。借着最初当县令那会的特殊便利,闻礼出手拿到了许多土地、作坊和磨坊等地方。而在两年的经营里,闻礼也逐渐开枝散叶,开始当老师,带徒弟。
然而这之后遇到了一个麻烦。闻礼只能在报喜县里面逍遥一下,但是随着乡校等结构的逐渐推行,闻礼感觉自己行事越发的受到限制。经商要交税,过路要交税,买房子要交税。土地超过五十亩要申报。儿子成年要分家.......
闻礼觉得这不是儒家的社会。在闻礼的心目中,真正的儒家社会应该是读书人有各种特权,万民都给他们当奴仆,商人工匠全都是最低等人的社会。
所以闻礼想要突破。
正好,在和奥斯曼人达成协议之后,两笔总计三百万石的粮食南下,让闻礼以为北方已经毫无库存,可以动手了。
“汉王五年紫薇动,原来真帝是他人!”有的读书人喝醉了就开始酸了。
“要我说,当今之汉,非读书人之汉!非孔圣人之汉!我等自当力挽河山,归华夏于正途!只怕现在的赤京已经动乱频频了吧!就是要让那昏君知道,我读书人才是真知世、治世之才!定要他重开科举、再辟读书人如闻老一样的人入阁!”
有的人如是说。
在闻礼的府邸里,许多读书人,还有商人子弟都在这里聚会。他们正在等待赤京粮食市场做空的那一刻。他们要挣钱,还好挣名气。
美酒在侧,美食在前。只可惜没有请来舞女,不然宴会气氛必然更加热烈。
晚上的宵禁并不能阻止闻礼家的热烈宴会的进行。在报喜县,闻礼算是隐形的青天大老爷了。
“就是这里?”
数十名中统亲军已经包围此处。他们拿出了自己的枪,那是用水力钻床打出膛线的线膛枪。
“动手!”潘道全一声令下,巡捕、巡检开始正面冲门,而中统亲军的侍卫则直接跳起来,趴在墙上见人就射!
不断响起的枪声在一会儿之后归于沉寂,有些骚乱的宴会厅里,闻礼皱着眉头,让管家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用了,我亲自来。”
门外,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嗓让场内的人无不两股战战,冷汗淋漓!
“各位好兴致,都要抄家灭族了,还在这里醉生梦死。”潘道全带着亲军们走了进来。场内的二十多个人一个没跑,全在座位上。
“我闻礼自西渡以来,未尝有犯法之行,还请问有何抄家灭族之罪?”闻礼强硬的说,似乎还准备挥挥手让家丁们上去。
“呵,闻老干过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在任期间,你都做了些什么还用我说?如果不是御史台的那个御史被你贿赂,你以为你会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