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游仙好气又好笑:“你还想让我背你走吗?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就在这里坐着赖上一个月,到时候你就算已经饿死了。我也会把你带到该去的地方。要么趁着这一个月的大好时光,跟我去游山玩水。你自己选吧!”
梅振衣拍了拍屁股站起来道:“那好吧,我跟你走!但是你说话要算数,这一个月就去游山玩水!”
赖在这里不走只是气话,只要左游仙说话算数,还有一个月时间去各处游历,总可以想别的办法脱身。程玄鹄和钟离权都告诉梅振衣,老老实实待在芜州。但这次一眨眼就离开了,话又说回来,穿越到大唐这么久,梅振衣也很想到四处去看看,只是没想到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左游仙这个人很有特点,从某些方面来讲他也很有意思,并不完全讨厌。他带着梅振衣游山玩水穿州过县,住客栈最好的房间。吃当地最好地酒菜,去最有名地风景古迹,日子过的很享受似乎有花不完地金银。看不出他要去哪里,就是漫无目的四处赏玩。
梅振衣没受什么罪,左游仙不打他也不骂他。好吃好喝好玩,都随他的便,走在一起也是经常有说有笑,就算走在集市中。旁人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日子过的看似舒服,但也有一点例外,那就是梅振衣企图耍花样的时候。有好几次梅振衣找机会想逃走,都没有成功,脚下刚想摸油就被抓回来了,左游仙也没修理他,反倒是好一顿嘲笑,听语气似乎认为梅振衣想逃又逃不走是多么丢脸的事。五、六天后。梅振衣彻底没了脾气,也就放弃了逃跑地打算。
既然跑不掉,那就想办法向外传信,等着别人找到行踪来救他。但很快梅振衣就发现,左游仙看似漫不经心,其实盯的很紧,根本不给他这种机会。有一次经过常州城,恰好碰见一队巡城的士兵。衣甲鲜明从面前走过。梅振衣多看了几眼,耳中就听见左游仙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提醒道——
“梅家小子。想向军士求助吗?你可想清楚一点,万一这些人知道你我是谁,真敢向我出手,会是什么后果?我虽答应不出手伤你,却没有答应不向别人出手,这士兵也有父母家人,你可别害了他们。”
梅振衣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继续走路。左游仙见他没什么举动,反而又嘲笑道:“小子,真的心软了?就算这些士兵不是我的对手,你也可以呼救,制造一场混乱,留下线索引人来救你,管他们的死活干什么?我看你也就是个自缚手脚地俗人,没什么大出息!”
梅振衣站住,学着他嘲笑的语气反问道:“左前辈,你也太小看人了,难道你当年修炼未大成之时被高手抓了,在心里就琢磨这些事吗?”
左游仙愣了愣:“那你在想什么?”
梅振衣扭了扭脖子道:“我根本就没想向他们求助,就是看两眼而已,看把你紧张的,说话都颠三倒四了!”
左游仙:“哦,你为什么没想呢?”
梅振衣:“他们救不了我,退一万步说,就算能在此地引起一场混乱传出风声,再等救我的人赶到,你早就带着我走的没影子了,白白闹一场乱子,我才没这么无聊呢。”
左游仙笑了笑:“明白就好!那就再提醒你一声,我既有出神入化大神通,你地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别想着向外送什么口信,只要你跟谁提起你的身份,说不定我会杀了那人灭口哦。”
梅振衣哼了一声道:“我这种人,不会随便害人,以你的修为,应该也不会随便杀人。我落在你手里跑不掉,听天由命吧,就别扯那些没用的了。”
左游仙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很有兴趣:“孙思邈真地很了不起,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我却有些不信,你小小年纪遇事真能如此从容吗,不会就是嘴硬吧?”
梅振衣硬着头皮道:“是不是嘴硬,走着瞧,不就是游山玩水吗,玩呗!”
左游仙却有意拿话继续逗他:“小子,过了这个月,你就没想到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吗?”
梅振衣索性和他斗起了嘴皮子:“想也没用,反正你也不打算告诉我。何必自寻烦恼呢?无为之道,难得逍遥,修行人遇事则为,无事不自扰心境。就算下场难免,到时也是行当为之事,天下人都免不了一死,也没见谁不想好好活了。看透这一点,才是修行人应有的性情。”
左游仙不禁点了点头:“那我问你一句话。你怕不怕死?”
梅振衣答道:“我不怕死,但也不会无端寻险,有求生之道不会自弃,遇当为之事也不会贪生。不要忘了我拜师学的是医家之道,就是为了救助这人间疾苦,让世人在有生之年活的更好。所学如此,所行当然如此。”
左游仙鼻孔出气,仍然嘲弄道:“开口很有悟性。就不知所言能否与行止相印了,我等着瞧。”
他们顺长江一路东行,到吴淞口一带向南,在会稽附近转了一圈,又折返北上渡江。在丹阳流连几日,继续北行来到了浩州府彭泽县。左游仙要等着瞧梅振衣的表现,而梅振衣果然说话算数,接下来的日子既不逃跑也不耍花样。就跟着左游仙四处游历,表现的很是坦然。
梅振衣真能这样沉得住气吗?就算加上他穿越前地年纪,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既然猜到左游仙很可能要抓他到突厥部落那里做人质,不焦急惊慌是不可能的。他那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