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打破了某个不可名状的屏障一样。
高台上,江远域面色大喜。
最后的结局,恍若神之一手,猝不及防的惊喜。
傻牛和陈远南适时恭维道:“恭喜将军,虎父必定无犬子。”
江远域向两人摊开手,淋漓大笑:“话说的好听,不过可不能赖账啊,赌金拿来。”
两人金子也交的痛快,说到底他们也是江家人,自然也是希望自己身后的靠山,能够永存不倒。
一晃岁月悠悠无痕。
十三年后,隆冬大雪。
这一年的雪,大的有些惊人,飘飘洒洒似鹅毛倾落,一炷香的时间,就能铺落出没及脚踝的雪层。
余长卿上半身不着片缕,道道疤痕如山岳沟壑,狰狞可怕。盘膝坐在校场高台之上
盘膝坐在校场高台之上,五心向天,潜心修炼。
雪花在他身侧乱舞,却始终飞不入他身侧两寸的距离内,就像是在他身周有撑开了一把无形的雨伞。
这泼水成冰的节气,有一股湿绵绵的刺骨的寒意。
牛达披着三层厚厚的毛毡,缩在余长卿身后,手里抱着个暖炉,可这样还不时被冷风吹的打了几个哆嗦,看着余长卿的目光中,充斥着几分羡慕。
牛达缩了缩脖子:“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不怕冷啊。”
余长卿端端正正的坐着,鼻息间流转着一股白玉般的薄薄雾气,眉心间有宝光流转,身后更是有一片青光异像。
似浑然全无外物,与这片天地融汇为一。
青光中,余长卿好似化作了一朵青莲随着寒风摇曳。
余长卿正借着这股寒冷的天气,磨砺肉身,修炼青莲三生道诀。
识海内的那朵青莲,已经舒展出五朵花瓣,越发的神俊。
可余长卿一点都不满意如今的进度。
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像他当年推想的那样,青莲三生道诀的进度是和他一起来到了这个地方。
也就是说,十三年前他就修成了三朵花瓣,十三年后之后区区五朵,堪称龟速。
余长卿对自己的天赋有些失望,不过所幸,这绽开了五朵花瓣的青莲三生道诀,比他现在所接触到的任何功法都要强上不少,修炼速度比之他在主世界,可谓一起千里。
如今他十九岁,就已经是凝气境六层的修为,比之他在主位面足足快了数十倍。
只是有些可惜了,修为是没法带回去的。
哒哒哒——
余长卿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卫卒匆忙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牛达伸手拦住那名卫卒,不敢让他打扰到余长卿,冷声问道:“你有什么事?”
卫卒上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道:“陈莺莺小姐,和无量宗的人打起来了,看那个架势,现在应该差不多把清江楼给拆了。”
牛达皱了皱眉,看了眼余长卿,又看了眼卫卒,问道:“怎么打起来了?”
卫卒支支吾吾:“小人,小人也不清楚,好像是为了一个姑娘争风吃醋......”
余长卿敛收起功夫,冷着一张脸:“真是长出息了。”
余长卿微微皱起眉头,陈莺莺就是当年那个心狠手辣的小姑娘,这些年来那股阴狠的劲愈发隐藏了起来。
以余长卿对她的认知,不像是会这么冲动的一个人。
牛达和卫卒打了个冷颤,不然接话。
这些年来,江家虎子的名号,深入江府上下一众的心中。
谁都知道,镇远将军的儿子,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实际上是可手撕野兽的凶悍任务。
余长卿自打六岁那年宰了一头豹子之后,就彻底迷上了和凶兽厮杀的戏码。
从一开磨平爪牙的毫无修为的凶兽,到现在比他高出一两个境界,饿养一周的大凶之兽,余长卿都能安稳的应付下来。
在卫卒的眼中,哪怕招惹自家将军,也不敢招惹自家的小少爷,生怕被他给生生撕开。
沉默了许久,卫卒面色难堪,迟疑着说道:“要不要小人去把陈莺莺小姐叫回来?”
他以为,余长卿是不想和无量宗的人生起争执。
余长卿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是说无量山的人,连我江家的人也都敢随意招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