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一好像感同身受。
咕咕没有疼得喊出来,倒是少一替她喊疼了。少一捂着耳朵惊奇地问道:“咕咕,怎么你扎耳朵眼,我的心在疼呢?”
和平常一样,咕咕视少一为真空,她眼泪都流出来了也不肯叫嚷一声:“别在我面前婆婆妈妈的,”她一边麻利地带上村长从集镇上买来的翠玉耳环,左照右照,一面说:“咱大山里比这漂亮的石头有的是,村长也真是,一篮子鸡蛋换这么对小石子。”
……
用手摸着疼痛的耳垂,少一从梦中醒了过来。这时,一个金黄色的影子在自己面前一晃,随即闪身进洞。
少一再一摸耳朵,得!金毛猴子你这钢针嘴也真舍得下口啊!
少一赶紧拽了一把星星草放在嘴里嚼碎,将草沫子涂在耳朵的伤口上。这是咕咕教给他的紧急救治方法。
别说,这会儿还真有点想念她了。没出息!少一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
对了,我要是拿出对待咕咕的耐心来,那天下的事情还有我做不成的吗?!
想起从出生至今五年多了,少一可没少受咕咕那没轻没重的“宠溺”。
一次,少一被咕咕装到南瓜灯里用来吓唬四婶,闹得四婶拜了一冬天的狐仙。
还有一次,咕咕在少一打摆子时强行给他灌入了胡辣汤,一个失去伴侣的果子狸闻着汤的气味就找上门来要替同伴报仇,可见,这汤有多腥臭……
想一想,真是不堪回首啊!
正如村长曾赞叹的那样,“少一好样的,你真有抗击打能力,是块受虐的好料!”
就是啊,连村长这样的高手都得凡事礼让咕咕,少一也只得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女人是老大。
少一刚才还张牙舞爪,企图借助地上的影子进一步吓唬金毛猴子。这会儿,一经对咕咕的怀念,少一竟然改了方法,他决定把树上的金毛猴子全当成平日里咕咕手上被连哄带骗的自己。
而少一自己,这回角色换了,就充当一把一手执棒、一手赏枣的统御者——咕咕。
第一步,先启动无赖态度。
咕咕能拿着擀面杖坚决地把他和村长赶出厨房,以划分厨房非她莫属的势力范围,那么,他少一也可以守着洞口天天不走,表示出一个庞然大物的人族对金毛猴子领地的不离不弃、死缠烂打。
少一挪动了一下身影,以确保影子随着阳光的移动正好投影在金毛猴子的视线范围内。
中午太过漫长了,太阳正不遗余力地将少一的淋漓臭汗挥发、放大,风从背后刮来,将少一的气味明晃晃地直接带上树梢。
少一对隐藏起来的金毛猴子说:“嘿嘿,小子儿,我还在这里!”
少一将叶子的一角含在唇边,权当柳叶,他吹起让人昏昏欲睡的曲子“小放牛”,准备磨一磨这金毛猴子的耐性……
第二步,既然咕咕可以放下女孩子的身段和尊贵的高端形象,用大棍加瞪眼的暴力手段来教训我这个熊孩子,既然咕咕还肯俯下身子、放低视线,和我趴在地上玩一整天弹弹子,那么,我少一为什么就不可以把自己不当人,也当只俏皮的金毛猴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