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张东明和唐婉聊了两个多小时。
聊的内容很单一,就是与教学有关的内容,其中几个学生学习的事是重点话题。
要说俩人也挺厉害的,干聊这个能聊这么久,更厉害的是俩人似乎都一点没觉得无聊。
然后挂电话的时候,唐婉跟张东明来了句“谢谢”。
张东明有点懵,问唐婉谢啥,唐婉说谢他给学生弄习题册和考试卷的事没找她。
张东明更懵了,唐婉她爸是县教育局局长不假,弄点习题册参考书啥的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他咋可能因为这点事去让唐婉麻烦她爸。
关键是以他对唐婉的了解,这点事唐婉别说谢他了,嘴上提都不会提。
于是当时张东明问唐婉啥情况,可唐婉说没啥。
挂了电话之后,张东明也不太困,其实也不是不困,就是过年给他带来了很多感触和感慨,睡不着。
一直到快四点的时候,张东明才睡着。
然后巩菲果然说话算话,早上七点的时候电话就来了,叫他起来,说饭快好了,过来吃饭。
张东明是真困,说不过去吃了,可架不住巩菲接二连三的电话,觉根本就没法睡了,最终实在没办法就起来了。
在被窝里困的不行,可起来去了趟厕所就一点不困了,太特么冷了,冻精神了。
吃完饭也没回来,跟巩菲闲呆了一天,晚上快八点了才回来。
初二开始串门走亲戚,巩菲一家三口也是,一直到初五,张东明自己在家呆了三天。
巩菲一共就放了七天假,明个就回省城了,张东明吃了早饭就去找她呆着唠嗑去了。
巩菲显然没在家呆够,一个劲儿念叨说假期太快了,明天就走了。
巩立国就跟巩菲说:咱家这块这破地方有啥好呆的,回省城多好。
巩菲跟巩立国噘噘嘴,然后对孙淑芬说还是我妈想我。
孙淑芬笑着没说话,张东明就一直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家三口。
下午回来,跟平时在家一样,张东明趴在炕上看电视。
其实电视张东明一点都没看进去,甚至电视里演啥了都不知道,他就是在呆着,啥也没想地呆着。
去了趟厕所,回来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看到刘川给他来过一个电话,张东明给打回去,刘川手机关机了,应该是没电了。
正想着呢,大门响了。
张东明爬起来从窗户看了下,来的一个男生和一个姑娘。
男生是白东升,手里拎着一箱牛奶,穿了一身新衣服,应该是过年买的。
姑娘他不认识,右手拎着一桶豆油,左手拎着两瓶酒。
张东明看了几眼那个姑娘,起身下炕了。
“老师。”
张东明推门出来,白东升先喊了声。
张东明笑着点,然后打量了下眼前的姑娘。
年纪应该跟他差不多,二十三、四岁样子,挺水灵的,大眼睛,长辫子,然后个儿很高,比唐婉还高,估计得有一七五左右。
穿着件红色长款羽绒服,羽绒服一点不厚,可皱皱巴巴看着挺窝囊的,一看就是价格很便宜那种,然后也有点旧,应该是去年或者前年的,脚上的长靴子也差不多,后跟都快磨平了,看着比羽绒服还旧,起码得有两三年了。
这个姑娘张东明肯定是没见过,但他隐隐有点熟悉,同时他也知道,这个姑娘就是白东升那个在外面打工的姐。
他之前去白东升家时,在相框的照片中看到过他姐。
虽然那张照片中他姐还只是十来岁的小女孩,但能看出跟眼前这个姑娘轮廓很像,嘴,鼻子,眼睛,眉毛啥的都很像,尤其是那双水灵的大眼睛。
然后可能是视觉冲击太大了吧,看着眼前这姐弟俩,张东明多少有一丁点感慨。
如果不是他在照片中见过白东升他妈,张东明绝对不敢相信这是亲姐弟俩,长得太不像了。
白东升又黑又小,长相也很一般。
他姐又高又白净,长得也好看。
白东升这是长相随他爸了,个儿随他妈了;白东升他姐是长得随她妈了,个儿随她爸了。
就单从外貌来说,白东升是随了他父母所有的缺点,他姐则是随了父母所有的优点。
“张老师是吧,你好,我是东升他姐。”
白东升他姐很客气,一边说着,一边赶忙放下手里拎着的豆油,摘下手套,朝张东明伸出手。
“你好。”张东明伸手跟对方握了下,笑着说:“白艳,是吧?”
“嗯。”
“来,快进屋吧,大冷的天。”
仨人进了屋。
白艳也不知道是客气还是见外,还是别的什么,手足无措地站了会儿,才把手里拎着的豆油放在了柜子前面的地上,把两瓶酒放到了柜子上。
白东升也跟着把手里拎着的那箱牛奶放下了,本来白东升是想着把牛奶放柜子上的,白艳说放地下,白东升就把牛奶放到了豆油旁边。
随后白东升就要坐下,不过见他姐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跟他姐一样,在地上站着。
张东明端着装满了糖、毛嗑还有水果的大塑料盘子进来,看了这姐弟俩一眼,对白艳笑着说:“坐啊,别太客气,来,坐,坐。”
“来,上炕坐,地下冰凉的。”
“不凉。”
“咋不凉啊,天这么冷,你俩骑这么远过来,冻坏了吧。”
“没,今天不冷……”
白艳一直特别客气、就在地上凳子上坐着,白东升见他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