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会是什么事?
弑君篡位!
恐怕也就是这种事情了,唇角微微一挑。朱明忠有些嘲弄地说道。
“当年他们可没有一个人怕过。”
“那是因为当初大王是臣,现在大王很有可能由臣为君。所以他们不能不担心。”
看着大王,钱磊继续说道。
“即便是他们不担心,天下人也会担心,而且,若是朱由榔父子在万年有何意外的话,到时候,大王将如何向天下人解释?”
钱磊的问题让朱明忠的眉头微锁,脸色略微一变。
“到那时,即使是他们父子二人中的其中任何一人遭受意外,于天下人看来,都是大王授意,若是有人以此为由,挥师讨伐,又该如何?到那时,纵是大王有无数理由,亦无从解释,所以,于此看来,苍水的奏折,看似陷大王于险境,可实际上却又救大王于水火!”
救大王于水火!
眉头紧锁,朱明忠哼了声。“这样说的话,我还得谢谢他不成!”听出大王语气中的不满,钱磊只是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
“倒也谈不上谢,毕竟,此事之后,朝廷对于大王的警惕,甚至杀意也是明摆着的,只是大王……”
盯着若有所思的大王,钱磊笑道。
“即便是朝廷有意加害大王,只要忠义军在,又能奈何得了大王?”这是实话,只要忠义军在,他们就不能怎么得了自己!
“其实,现在闹了这么一出,对于江北来说,若是说坏处,不能说没有,可以臣等来看,恐怕好处只会更多!”
“炳奇,看来你这次来沈阳,恐怕真的是有话要主部。”
面上带着笑朱明忠不自觉地抚摸胡须了,这两年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时代,包括如这个时代的人一般留起了胡须,尽管他的胡须并谈不上长,可有时候却不自主的想要摸上两下。
“大王。”钱磊将上身倾斜过去,盯着大王郑重其事地说。
“当年大王起兵于江阴之后,先复常州,后克南京,为大明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大王又面临什么样的险境呢?当初于南京,大王险些为闽王所杀,后来只身北走江北,凭着数千人马,全靠弟兄们用命,方才奠定我江北今日的基业,再后来,达素南下,我忠义军以数万对十万,一场血战之后,达素所领十万精兵尽数为我忠义军全歼,自此清虏之势便江河日下,大王可谓是力挽狂澜。现在,大王领兵北上,克复辽东,断清虏后路,令其远走草地,从当初大王起兵,直到现在,大王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极为英明的决定。可以说,若是没有大王,自然没有大明今日之势,可若是仗打完了呢?一旦天下的大仗结束,再养一支百十万的人马,既耗费粮饷,加重百姓负担,又让朝廷不放心,这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到时候,裁撤军伍自然是应该之事,到那时大王会怎么选择?臣说句不当说的话。”
“你说吧,炳奇。”朱明忠点头说道。
“这么些年,从本王于你结识以来,你于本王可谓是忠心耿耿,本王又岂能不知,无论何时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你的,本王绝不会有丝毫怪罪。”
“谢大王,我也就不客气了。”大王的回答,让钱磊颇为动情的说道。
“一但天下平定,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提及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毕竟那时候。时机也算是成熟了,况且自大明立国以来,从未曾有过今天这样的异姓藩王执掌天下兵权的事情,到那时,朝野上下必定以裁军为第一要务,忠义军、楚军、闽军以及晋军皆将大批裁撤,而大王会如何?以臣看来,大王届时必定会舍陆保海,以大王于国事之忠心,必定会同意裁军,但亦会尽量保全海军,毕竟,我等于海外之地,离不开海军舰队。”
“炳奇,你说得对!”朱明忠对钱磊的这个说法,并没有选择,如果没有选择的话,他确实会选择保全海军,毕竟未来的时代是大航海时代,离不开海军舰队。
“可是大王,这一切是都是为朝廷着想。至于为大王你个人着想嘛。”
钱磊略停片刻后,语气坚定地说。“估且不说其它,就是大王自起兵以来,为了中兴大明,驱逐清虏,期间也得罪的人又岂止一二?请恕臣说句直话,天下于大王嫉妒者,仇恨者,恐怕早已经经是遍布朝野。倘若他日为大明朝廷把忠义军裁撤了,只恐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说会有什么后果出现。”钱磊的话让朱明忠的心头微微一紧。
“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之日,就是大王身死之时!”这样的一句话从钱磊的口中道出时,朱明忠的眉头紧锁,他沉默着,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远处。
“就像现在,即便是大王的手中掌握天下雄兵,可是一但朝廷怀疑起大王,大王于朝廷的眼中,又是什么?是威胁,是欲除之后快之人!今日大王为天下中流砥柱尚是如此,至于他日,若是大王手中无兵,恐怕现在与大王说话的人就不是臣,而是朝廷的锦衣卫了,大王此时恐怕也已经身陷锦衣卫的诏狱之中!大王!”
钱磊的提醒,让朱明忠的心头猛跳,是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警告”,恐怕他真的很有可能不反对裁军。如果真的如此,那等于把脑袋拱手相让,这种事情他会做吗?
会与不会,恐怕只有老天才知道。但是经历了这次风云之后,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把自己的脑袋瓜子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