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十六年二月二十六,三支气势汹汹的明军似猛虎一般从太行山的隘口出太行,直插入直隶,进入直隶的明军完全是一副锐不可挡的模样,而所到之处,地方官员更是纷纷归顺,只有少数旗人官吏选择了抵抗,但螳臂焉能当车,不过只是数日,这大半个直隶就已经城头变了大王旗,原本飘扬着的“清”字旗,这会便被一面面“大明”旗所取代,而在明旗之间还有一面面“楚”字旗,这是大明楚王的旗帜,同样也表明这支军队的身份——大明楚军!
尽管曾经这支来自湖广的大军也曾被称为楚军,但是现在,因为李子渊被封楚王,所以这楚军自然也就变得名副其实了,不再像过去一样,因为其官兵大都出于湖广,而被称之这楚军,现在其是名副其实的楚军。
楚军出太行取直隶!
这早就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当楚军出太行取直隶的消息传来之后,德州的满清君臣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大明楚王亲率三十万大军东征。”
在楚军出太行的时候,类似的消息便随着一张张不知是谁张贴告示,在满满清控制区内的大街小巷张贴着。似乎是在告诉天下的百姓,楚王现在的是兵强马壮,只相比于调集京旗所有丁壮以及直隶、山东两地绿营的清军来说,其兵力不可不谓之庞大,
现在其更是颇为自信的“三路出击”,沿途更是屡屡夺城,可以说,似乎清军根本就无力阻挡楚军的东征,但是与之相对应的是,清军在德州的二十万主力仍然没有出动。尽管没有出动,在清军控制的府县邸报大都说道着。
“皇上率领20万大军亲征……”
这个消息,似乎早就成了旧皇历,这皇上可都征两年了,也没见得往南进上一步
当然,在现如今这种情况下,满清的官府再耍这些文字游戏,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的意义。
毕竟无论是清军兵卒,还是普通的平头百姓心里都清楚,究竟是谁在征谁,所谓的“御驾亲征”,早就成了一个笑话,甚至在清军的兵营里头,不知有多少关于那位皇帝的笑话,还有其在济南的香艳之事。
不过虽是如此,顺治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依然鼓舞了清军已经越发低落的士气。毫无疑问的一点是,对于那些奴才来说,主子永远都是天,那怕明知道主子是在虚张声势,那能让他们的精神为之一震,而与些同时邯郸府的清军,在面对清军的进攻下,前后数次击退了楚军的多次进攻。而曾经河南受忠义军重创的图海部甚至还成功突袭了楚军,杀伤楚军数千人。这样的战果若是搁在刚入关那会,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哪怕只是一次小小胜利,也能被清军鼓吹上半天。于是乎各式各样有关前方大捷的消息,很快就在清军的德州大营中流传开了。
在人们的言语中,那曾在开封险些赔上性命的图海,一下子就成了大清国的当世名将,甚至人们夸张的说到图海如何领兵三千,强袭数万楚军,杀伤楚军不下三万人,图海麾下的八旗兵卒更是人人奋勇,大有一种重新找回了八旗大兵气势的意思。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那些八旗兵就像是重新找回了失去的勇气似的,在那里鼓吹着图海的胜利,当然人们也不去追究这些消息的真伪,面对这样的局势,他们总是需要一些精神上的鼓舞。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更何况这里有二十万大军!
至于当初达素统领的十万大军……那早都过去了,现在八旗大兵又复见昨日的血勇了!
这不图海可不就是明证。
当然与底下的将士不同,身为皇帝的福临可不能将战局的胜负寄托在这些的鼓吹上。他比谁都清楚,图海这场胜利带着偶然性的——因为其对手不过只是楚军于山西新募的上万新军,能杀敌数千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当然清楚这一点的并不只有福临一个人,此刻同在大帐之中的大臣奴才们对清军目前的处境也是心知肚明,对于楚军的情况也是有所了解。
“皇上,楚贼此次出太行者,大抵上都是其于山西招募的新兵,其中亦有前山西绿营者,至今虽然屡闻其陷城,但各地却仍不见其精锐,其精锐到底身在何处,尚是不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其锋芒所指必是京师!”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鳌拜的眉头紧锁着,作为议政大臣的他,当然知道,李子渊派出的三路大军之中,有虚有实,但是到底那一路为实呢?这才是他关心的,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李子渊的东征最终目标是什么地方。
是京师!
毕竟对于李子渊来说,金世正是其直捣黄龙的黄龙府。
不过,尽管知道他们的目标,但是对于鳌拜来说。仍然无法从中判断出这三路明军之中到底有哪一路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力。
如果无法判断出他们的阻力而贸然行事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会陷入明军的圈套之中。
现在大秦国已经败不起了,尽管西安在长沙的洪承畴看似还是大清国的臣子,但谁都知道,现在他洪承畴同样也是在待价而沽,不过他倒不是在等待着谁出价更高。他是在那里等待着什么时候大明的皇帝会赦免他的罪过。
或许这才是红尘仇之所以到现在仍然还头戴红顶子的根本原因。如果现在大清国要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