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安静得可怕。像是死掉了一样的睡着,给人好像再也不会醒来一样的恐慌感。
十年前的冬夜。淳新市。
文承才小学三年级。模糊的记忆不知不觉又冲了出来。
准确的说是睡觉时间吧,有试过梦中梦吗?或者梦中的梦才是真实的呢?谁也说不清楚。
总之,小学三年级的文承在这个冬夜睡觉就是了。
其实这个冬夜的钱唐市也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和淳新市的文承没什么关系,不过不妨碍他被一个噩梦交织着。
“但是,上一次你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孩子?”门外,一个女人的冲动声音,“要是到了十七八岁……”
好奇怪,上一次什么?十七八岁又是什么鬼?我才八岁不到啊。孩子哼哼地抽动了一下眼角,继续做着梦。
大概这时候柳真和苏濛也在睡觉吧。咦?柳真是谁?苏濛又是谁?
不管怎样,这个姓氏都和一个名字脱不开关系。
对于记忆碎片的掌握要远超出一般人,被记忆碎片的折磨也痛苦过一般人。
以及,湮灭、记忆错乱、穿透空间和时间。
在纷乱的黑白螺旋中死亡。
这种特殊的血脉,只能说被诅咒了。
“别管了,我已经为这份罪失去了十年,不希望悲剧发生在他身上了。”
“可如果他们也都同意……”
“这次会面,我会有答案。”
“希望不要让孩子受罪。”
“如果事态真的恶化,我也会想办法带他回去。”男人的声音很平淡,像是说了很多遍似的,“记住,不要让他发觉。”
发觉什么?
奇怪,太奇怪了。
“没事了,早点回来……”女人的声音突然软下来。
总之就这么你不情我不愿的说来说去后,门外的声音就渐渐平息了。
那个冬夜,父亲出发了。
“走了,小芙。”男人似乎在微笑。
“新年快乐,楚哥……”门外的女人说着。
“好好的。”男人停顿了一会说。
新年快乐,爸爸。
回应他的是咚的一声。
女人悄悄抽泣了一会回房去了,那么,就该我们的小文承登场啦。
悄悄摸进父亲的书房,拿起一个书架上最深处的一本旧记事本。
老实说不知道是何缘故,记事本上总是散着海风味,也有很多奇怪的发光字符,不过这不是他这个冬夜晕厥的关键。
不能记住,一定要忘却,大脑似乎在这样说。
是的,我会忘的。文承忍着痛挣扎着打开。
这次再也不能错过这一幕了……
因为,我已经在这个梦里挣扎上百回了。
打开,打开,打开!
使出全部的力气打开!
他看到了那个名字。
扑通!
扑通!
血液在逆流。
天旋地转。
呼吸越来越困难。
记事本掉落。
咚的一声,男孩突然捂着心口栽倒在地板上,口吐白沫,全身痉挛。
视线被越来越纷乱的黑白螺旋吞噬……
谁来……救救我……
“文承!你在干什么?!”
◇
“啊啊啊啊啊!”
惊坐醒来时,大口喘着气的文承恍惚着辨认屋内的众人。
“终于醒了啊哥哥。”小竹很开心地凑在面前。
什么叫终于醒了?不就是睡一觉吗?
不。
那是一个无穷的噩梦,循环了上百次的梦,一直交织在脑海里的记忆碎片。
不过……梦到什么貌似都忘了啊。
可几位美人似乎都很感动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了?
视觉还很模糊,头很痛,就像睡多了一样的痛放大一百倍。
“忘了这件事吧,它算不了什么。”站着的萝兰说。
哪件事?你可以不要这样吗亲爱的战友?
文承按着眉头缓缓坐起来。
“忘了什么?”柳真问。
终于意识到什么的文承慌了,你不是知道了吗?还是……
“没什么,之前和组长聊我和阿瑟·潘德拉贡哪个厉害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争执。”
当然是……你厉害啦,可你非要说阿瑟厉害嘛,要不你们打一架?
文承突然惊讶地看向坐在一旁的苏濛,因为哭泣的缘故她眼皮都红了,眼白也有些模糊,不过她也很缺睡眠的样子,眼镜背后还残留着倦怠。
“怎么了濛儿?”文承连忙为她擦眼泪。
不对!
因为……眼前是……古代的客栈!
天有些冷,窗外飘着雪,远看炊烟袅袅,风轻云淡。
不过客房还很高档,红木桌椅素布睡衣,墙壁自然没有墙纸却挂着字画,桌上放着清茶淡饭,楼下传来小二的吆喝声,窗外的集市人来人往,文承这么从窗外望着,车马不绝。
天气有些冷和干燥,依稀可见远处的红墙金砖。
不对啊!我睡前的记忆是小竹给我下药了啊。
“世界线变了是吗?”文承抬头问柳真。
柳真点头。
“是我要柳真这么做的,没想到你睡了这么久……”苏濛慢慢拭着泪……用手绢。
而且衣服也变了,一袭深蓝色罗裙,头发也留长了,如果不是眼镜的话还真应景。
“第几层?”文承直白地问。
“是和余潇对话后直接进入的第九层,不怪苏濛,是我们一起的主意,”凝然说,“这样做既能让你休息也能让如梅受罪少一点,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