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麓操与江柳愖二人同时转头问道:“你愿不愿意!”
沈康神情微滞,略显尴尬的干笑两声:“嘿,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江柳愖一摆手,道:“不行!”他双手叉腰,斜睨着瞪了王麓操一眼,接着对沈康道:“这事儿,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愿意不愿意,你给我个话儿吧!”
沈康略微想了想,道:“这事,还需容我思量一番,若江兄偏要小弟当机立断,恐怕有些强人所难了。”
闻听此言,王麓操笑了笑,对江柳愖道:“你还有何话说?沈三不忍当面拒绝于你,你还要咄咄逼人么?”
江柳愖上前一步,道:“我便是逼迫于他了,你奈我何!”
王麓操不屑的垂眸低笑:“呵,你问我奈你何?我自是不会如某人一般借助家族荣耀来狐假虎威,只不过,顶多拼了这身功名不要,某势必将你父亲拉下马,仅此而已。”
他略微转眸笑笑,摇着折扇道:“江家究竟破落成了何等模样,要才考取了秀才功名的子孙出面做生意,才能得以维持生计?”
这话里,明显的带了威胁的意味。
所谓的将江有津拉下马,便是指要将江柳愖做生意的事情透露出去,让江有津颜面扫地,以此来将其逼迫下马。
江柳愖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双眸圆瞪着:“你!”他怒道:“你威胁我?”
王麓操扬唇笑道:“你奈我何?”
语气神态,与方才的江柳愖如出一辙。
江柳愖抬手指着他:“好好好,好好好,王麓操,沈康,你们一丘之貉,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公子不与你们同行!”
沈康看着二人这一次的斗嘴升级到了家族观念当中,心中有些诧异,连忙上前打圆场。
“江兄,你这是做什么,王兄也是为你和江家着想,你怎么倒与他斗气起来了?”
江柳愖大怒,指着王麓操道:“他会这么好心?”
王麓操微微颔首,微笑着道:“的确没有。”
江柳愖继续指着王麓操道:“我知晓,你自来看不起我,既然如此,又何必曲意逢迎与我交好!”
王麓操晃晃头,笑道:“我王麓操行事作风自来随心所欲,你说我看不起你,事实上,不过是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说的,可有错?”
江柳愖咬咬唇......
沈康道:“咱们三人从书院一同下山来游学,如今,路途才不过刚刚开始,怎么就要搞得四分五裂了?”
“说好了一同游历大江南北,如今,才不过过了一条小河,二位兄长。”沈康拱起手来:“二位兄长!”
江柳愖道:“是他王麓操看不起我!甚么狐假虎威的词儿都用在我身上了,还说不是看不起我?”
王麓操轻慢的转过身去,道:“无事生非。”说完,徐徐踱步着要回马车上去。
江柳愖气啊!
可这气又不能撒不出去啊!
他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王麓操的后脑勺扔了过去。
“啊!”王麓操就这么生生的被江柳愖扔出来的石头砸了后脑勺,又是疼又是惊,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江柳愖得意洋洋的叉腰笑道:“小爷就是狐假虎威了,怎么着?有哦能耐的,你也来砸小爷的后脑勺试试!”
沈康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江柳愖的野性,随着离开汝宁府,一点点都暴露出来了,可他却没想到,他连王麓操都打啊。
还记得初识之时,江柳愖还在依照父亲的指示讨好王麓操呢,随着王家大家长因郭国公之案入狱,风向全都变了。
王麓操气的满脸通红,蹲在地上转过头来:“江柳愖!!!”
沈康蹙着双眉道:“江兄!你过了!”
江柳愖此刻心下也是“突突”的,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可面子上却觉得过不去,挺直腰板道:“怎么!”
王麓操笑笑,道:“犬儿发狂咬了人,人怎么能反咬犬儿一口?我的确不会对你怎么样,我王家簪缨世家,从未有哪一位长辈教我用石头去砸同窗的头。既然你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就此分道扬镳。”
说着,他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掸掸那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旁的家丁上前来查看他头上的伤,王麓操摆摆手,让人退回一旁去,然后独自登上马车。
江柳愖最怕的不是和人找茬争吵大打架,而是人家根本不理自己,这也就是他总是和王麓操过不去的最大原因,因为,人家就是不理你啊。
江柳愖认错都没个台阶下。
这一次,沈康也不打算给江柳愖这个台阶了,转头就走,登上自己的马车,让孟繁锐赶车前行。
随着王家河沈康的马车陆续离开,江柳愖独自站在原处,尴尬的满脸通红。他指着二人的马车跳着脚大骂道:“你们不理小爷,小爷也不理你们!”
看谁熬得过谁。
他兀自嘟囔了一句,又觉得一股气憋在心里难以散发出去,想想当日好不容易才能出来,如今刚才出了汝宁府就独自灰溜溜的回去面子上下不来不说,自己也没玩够啊。
此时,他完全忘记了什么风餐露宿的苦难,只想着,没处可去的尴尬落寞。
进退不得之下,他登上马车。
武阳沉默了许久,心中也觉得江柳愖的脾气实在是太大了,怪不得王公子和沈公子不理睬他。
可这人就是自己的主子啊,他能怎么办。何况,武阳最了解江柳愖,知道他只是脾气急,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