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油怎么会丢呢?”季静梅蹙眉,很快她又笑了:“丢就丢了吧。”
“娘娘,您怎么不着急呢,这节骨眼咱们小厨房的油丢了,言宝林还不恨死了您啊。”绯儿急得额头直冒汗:“您现在又不受宠,言宝林和吴美人一向交好,趁此机会,吴美人一定会让咱们未央宫好看的。”
“急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未央宫小厨房是谁在管着了?”
“奴婢怎么会忘了呢,不就是宋松手下的小印子在管嘛”,绯儿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周云溪却猛地一拍手掌:“对啊,小印子是宋松的人,又是顺公公的徒弟,咱们的小厨房其实是皇上的人在管着啊,那奴婢这就去找顺公公去?”
季静梅颔首:“去吧,咱们总得让皇上知道,即便本宫缩在这未央宫里,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周云溪撇嘴:“娘娘,这些风波可不是您避着就能躲过的。”
“本宫自然清楚,不过怕是皇上还是存着些幻想,这一次,别人更是直接从他的人下手了,本宫都能想象的到皇上会是什么反应。”季静梅说着,幸灾乐祸笑起来。
翠微宫里,李泽乾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冰冷如霜,顺子瞧着,默默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流觞身后,流觞察觉后,瞪了一眼顺子。
“让周氏先回去,就说朕已经知道了,让她主子安心歇息,这件事朕亲自处理。”李泽乾伸手捏了捏自己皱起的眉头,努力压下心中的火,尽量平静地说道。
顺子应了声,忙要出去,李泽乾却喊住了他:“流觞,你出去和周氏说,顺子,朕另有要事让你去办。”
顺子的脚步停下,苦着脸回头:“皇上尽管吩咐就是。”
“让展剑去查,朕给他三天时间,此事一定要水落石出,让他格外注意,朕要知道,未央宫里的奴才到底是哪一个胆敢背叛朕。”李泽乾的声音听着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顺子小心应道:“诺!”
“你再亲自去一趟未央宫,见一见你梅主子,不管你怎么说,朕一定要你宽了她的心,不能让你梅主子和朕起了隔阂,听见没有?”
顺子都快哭出来了,“皇上,梅主子的心哪能是奴才能宽得了的啊,梅主子那是女诸葛在世啊,奴才不开口娘娘都能猜出来奴才想说什么,奴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娘娘说。”
“总不能让朕去吧!”李泽乾抬头,脸上表情有些尴尬:“你不知道怎么说,朕就知道怎么说了?你向来油嘴滑舌,朕相信你能做的很好,去吧。”
奴才不相信自己啊,顺子耷拉着脑袋:“诺!”
“你也不用这副可怜样子,你梅主子也没有那么难伺候。”
“皇上,娘娘若是问起您的安排,奴才该怎么说?”
“除了不能说实话,其他,随你。”
顺子沮丧地低头,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哭丧着脸出门儿了。
李泽乾默默将手里的密信烧掉,眯着眼睛看了看门外,“和安,滚进来!”
门外走进来一个胖胖的太监,“奴才在呢,皇上有什么吩咐?”
“传朕旨意,今晚让孙白遐侍寝。”
“现在?”和安抬眼,惊讶地看着自己主子。
“废话少说,让太医院给朕配好药量,另外,将醉心给朕取出来!”李泽乾眉宇间都是不耐烦,和安不敢再贫嘴,忙领了旨意去办事,李泽乾的手在御案上敲了几下,小声自语道:“这群女人,简直就是挑战朕的耐性,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是生非,真是麻烦!”
他想了想,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双手击掌,从房中不知道什么地方闪出来一个黑衣人,行了一礼,恭敬接过密信,“皇上,送哪儿?”
“兖州知府府衙。”
“诺!”
黑衣人离开,李泽乾这才起身,走到了门口儿,看一眼天上的月亮:“今夜月色不错,可惜了,朕没有心情赏月,孙白遐,瞧着也不是个绝代的美人儿,七哥怎么会找这样一个人做细作呢,莫不是有什么是朕没有瞧明白的?朕待会儿一定要好生瞧瞧。”
李泽乾在对着月色猜东猜西时候,季静梅也在看天上的月亮:“明月高悬,今夜的月格外地圆,倒是赏月的好时候,绯儿啊,备上瓜果茶点,咱们去湖心亭赏月。”
“夜色凉,湖心亭那儿凤大着呢,您就在院子里赏赏得了。”
“院子里赏能有什么意境?”季静梅摇头:“本宫在这院子里都呆腻了,若不是不想出去费口舌,本宫觉得御花园旁边的观月台才是赏月最好的去处。”
绯儿嘴角抽搐了下,想说什么,周云溪那边儿已经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只能无奈应下。
东西置备齐全,主仆几人从院子一角的回廊往小花园走去,顺子来到未央宫时候听到梅主子去湖心亭赏月,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见小太监点头,他只能拔腿往小花园走,隔了一段距离,还能听见季静梅主仆的笑声,他小声问旁边的墨画:“娘娘心情似乎不错?”
“娘娘说今晚月色很好,带了瓜果茶点去赏月了,奴婢瞧着娘娘很高兴。”墨画笑着说完,问道:“公公打探这做什么?若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要说,奴婢觉得最好还是改日,别扰了娘娘的好心情。”
顺子哈哈笑着掩饰了自己心中的悲苦,还是让墨画去禀报了,季静梅招手示意顺子上前,不等顺子说话,先让绯儿几人退后十几步,道:“本宫让人给公公送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