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真要去那谢二小姐的地方?之前……”
一个穿着黄颜色衣服的婢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如心挥手制止住了。
其实杜如心,现在虽然回味过来了,觉得后怕,但是要说让她再去道歉,还真挺难做的。
“行了!磨磨蹭蹭做什么,没见着外面天色不太好吗,估摸着一会儿,大雨就要下来了,咱们得赶在大雨下来之前,去一趟二小姐的院子。”
心烦意乱说完话后,就急匆匆出了屋。
那多嘴的婢子,也神色焉焉跟在后面。
此番再去谢安禾的住处,杜如心是去道歉的,为今天自己失当的举措,去低声下气给她的对头道歉。
内心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自不必说了,可也毫无办法,谁让对方是谢安禾呢,自己既冲动冲撞了她,现在冷静下来,说什么,也得有所表示,好生解释着,免得被谢安禾抓住了什么把柄。
行至半路,天色已经暗的,见不着半米开外的事物,杜如心心思慌张,出来又匆忙,手上也没提个用以照明的灯笼,所有视线,全然靠远处庙室之内的冉冉烛火。
就这样黑灯瞎火摸索了一番,快要行至谢安禾所居院子的时候,忽的,就被人猛然捂住了嘴巴,往不知以然的地方拖去。
“唔…!唔唔………唔唔…”
那握住她嘴巴之人的力道奇大,不论杜如心如何挣扎,也不能偏离分毫,叫出声来,只能发出些动物哀鸣般的低唔,不细听,谁能听得出来?
在被那人拖着往后走的时候,杜如心余光瞥见了,一团黄色瘫倒在地上,摸约着是个人影。
杜如心心跳如鼓,忽然想起来,自己今日带出来的婢子,所着就是黄色衣服,在夜色中,明亮的很。
她瞪大了眼睛,忽然感到绝望。
慌乱之中,又看见,离她几步之遥的院子。
谢安禾。
这三个字飘过她脑海的时候,杜如心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珠子也瞪出红血丝来,里面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
想想在这塔庙之中,来的都是些她所相熟的人,平日里她是将军府的庶出之女,毫不起眼,根本就没人能注意到她,又还会有谁与她结怨,誓要置她于死地?
除了谢安禾,还能有谁?
想着自己今日对她所作所为,那谢安禾傲慢的脾气,竟然就那般轻易放过了自己,原来,是留了后手。
被人一路粗鲁拖拽着,进了一片林子,杜如心的衣裙,以及嫩白的皮肤,都被所行之处的灌木丛划伤,滴滴滚烫的血珠冒了出来。
想起自己竟然天真的以为,谢安禾真就那样轻易放过了自己,杜如心悔的肠子都绞痛不已。
自己此番来,本就是为了道歉,不想正好着了谢安禾的道!
嗟悔无及!
进了那林子之后,视线变得更暗,唯一的感触,就是那双捂住她嘴巴,又固定住她身体的手,皮肤粗糙,力大无穷。
穷尽己力,挣脱不得。
天色已经暗到极致,电闪雷鸣随之而来,那豆大的雨点,顺势而下。
雨珠子砸得杜如心眼前一片模糊,不能视物,以及被人操纵的恐惧,几乎吞噬了她的内心,也随着那恨意,一起进入肠道,翻来复涌,绞痛致极。
终于,似乎到达了某个目的地,固定住她的人,一手将她摔在地上,似乎比扔一个破烂娃娃还要简单。
刚一获得自由,杜如心在地上愣了半秒,尽管全身疼痛不已,求生的本能,还是促使着她,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往边上跑。
边跑嘴上还喊着,“救命!唔……!唔唔!”
可不幸的是,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人捂住了嘴巴,这一次,那人毫不留情,就将准备好的布条,塞进她嘴里。
双目不能视物,呼救又未遂,几乎所有感官被封闭,杜如心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极速跳动的声音。
“被我抓住了,还想跑?!”
那人第一次开口说话,是个沙哑的男声,杜如心发誓,自己绝对没听过这声音。
“唔唔……!”想要开口说话,可嘴巴里被塞了布条,连个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谢家二小姐是吧?挺能跑的是吧?跑啊?!你再跑啊?”
“这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出来救你!”
那男人挟制着杜如心,虽然视线受阻,看不太清女人的面容,可是女人那剧烈颤抖的身体,极大的取悦了男人的心情。
“呦!二小姐,这还是指望着谁来救你不成?告诉你,不是每一次运气都那么好的。”男人恶劣的语气中夹杂着得意,“何况,这次你的运气,掌握在我的手里。你以为,那个傻子还能出来救你吗,他现在连自保都困难!”
见怀里的女人仍旧不断挣扎,男人残忍着笑道,“我也不想杀你,可是谁让你知道的太多了,就算是嘉城王,也保不了你的命!”
杜如心听得迷迷糊糊,大雨几乎覆盖了男人的声音,可她还是抓住了关键的字眼。
谢家二小姐?那不正是谢安禾吗!
猜想被证实,心中愤怒的恨意愈加剧烈,几乎把她整个人都吞噬。
谢!安!禾!
我要你不得好死!
你害的我哥前程尽毁,现在又想来要我的命,你怎能如此蛇蝎心肠!
杜如心喉间腥甜,生生浸染了那布条,并随着雨水,形成血珠,一滴滴溅在地上,发出啪嗒的炸响。
纵使是男人,也感染到了杜如心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