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基沣正期待着她的怒火中的样子,谁知在她垂额之际,换了一张面容。只听到往日顺从的声音道:“不知夫郎忽然停下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楚基沣的声音微冷了几分,“你先下去,我有事和少奶奶说?”
浓晴微抬起眉,见楚基沣望着自己,停了一瞬,迟迟的退了下去。
莫菁苍静静的等着楚基沣落话。
“此地无人,你大可不必装着之前顺从的样子,把你刚刚在母亲屋里的那种得意亮出来,岂不痛快?”
楚基沣的话音带着一丝挑衅,莫菁苍听在心里,面色依旧守着规矩,道:“夫郎在说些什么?我……听不太明白……”
楚基沣眉宇轻蹙,双手背在身后,冷哼一声,慢慢抬步走近她的身边,一步,两步,越来越靠近。
莫菁苍逐渐感到周身的威胁,无形的压迫越来越重,他每走近一步,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一直走到廊柱上,无路可退,这才停下。
莫菁苍抬起额来,温和笑着道:“夫郎,我的确在松鹤村受了委屈,而且我的心思在回府之前不是早就言明,这一次是很好的机会?夫郎应该和我一起努力,若是此事成功,咱们两人都会得到自由,不是吗?”
楚基沣居高临下望着她,冷冷地道:“我说过,至少不是现在,你难道听不懂吗?”
莫菁苍侧过身,绕过他的身前,笑道:“那只是夫郎之意,我可没同意过。”
楚基沣转过身,看着她清冷的身影,他之前是小看她了,以为她定会顺从。
“你听好了,不管你赞不赞同,事情既然这么发生了,该怎么处置,你就不要多问了,那里毕竟母亲,不管她存着什么心思,总归是为了相府和我,该如何让她喜欢上你,就要看你的本事,而不是在这说什么委屈,作为儿媳,本就应该孝敬公婆,遵从夫婿,这难道有什么不对?”
莫菁苍闻言,牙根咬的吱吱作响,恨不得上去扇他一巴掌。
原来在古代,女人就是这么守着三从四德过日子,让她一个大好青年,韶光之华,白白耗在妻为夫纲的孔孟之道上?
一时间,莫菁苍还真找不到任何话来怼他,低着头独自消化着这些噎人的话。
楚基沣见她半天无反应,想来她是听进去了,也不多说其他,提醒道:“在你还是相府儿媳的这些日子,你做好一个儿媳的本分,至于夫妻之间,我极少在家,回来我会尽量少往你房中去,只是初一、十五这些必不可少,你且担着?”
莫菁苍没想到他会这么自觉,她最怕就是和他单独相处,这样让她浑身都不自在,更何况和他同床?
“既然夫郎都打算这么做,我遵命便是。”
楚基沣见她温顺的样子,转过身道:“走吧,回屋了,晚膳你还要去伺候母亲,先回去歇息吧?”
莫菁苍应了一声“是”,屈膝福礼后,转身便往穿廊小道上走去。
之前的莫菁苍,都是问楚基沣要去哪里,会不会和她一起用饭,那时他只觉得她成日粘在他的身边,时时盯着他的行动,让他好生腻烦。
他深怕听到她的追问,便想赶紧抬步离开。
谁知他都走了五六步,也不见有人追上来问。
这才好奇的转身查看,却不想见到莫菁苍已经迈着碎步,往穿廊之间的小道上走去,步子轻快随意,心中得了什么高兴的事。
楚基沣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内仪门的转弯处,这才收回目光。
晚膳后,莫菁苍来到庆春苑,母女二人遣退了身边的下人后,关上了们说起了体己的话。
赵氏从榻上坐了起来,开口问道:“老实和娘说,你和沣儿之间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娘?”
莫菁苍见赵氏一脸的疑问,回道:“好好的,哪有什么事?”
赵氏不信,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工部尚书家的汪升杰?娘知道你们之前见过一两面,有过私交,只是那些都是之前的事了,如今你都嫁人了,这心思该收收了?”
莫菁苍蹙着眉心,解释道:“娘,你想哪去了?他汪升杰如今长得什么样女儿都不记得,怎么还会有心思呢?”
赵氏不解的问道:“那你和沣儿之间到底怎么了?娘怎么觉得你不想待在相府了?”
赵氏说完,还有一些顾虑的往窗口和门口瞧了一眼,生怕自己的话被人听了去。
莫菁苍思量着,这让她如何和赵氏说?
说她已经不是她的女儿,说楚基沣心仪的人是百花羞公主,说相府有人不想让她做这个长媳之位?
这些怎么可能和赵氏说,她心疼女儿,又看重莫家,告诉她无非让她跟着担心,或许还会添乱。
“娘,你就不用担心女儿了,女儿和他无事,只不过夫妻之间的吵闹,他让女儿去了乡下,还不能容女儿发发脾气?”
赵氏听到她这么说,提着的心,顿时安了下来,“你们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如今你爹为官在风口浪尖上,你这边可不能出现什么乱子,也正是相爷的原因,观察史才想为你爹举荐,礼部不是有个员外郎空缺,他想让你爹去试试。”
莫菁苍闻之,这不是和外面传言一样吗?
只是古往今来,哪朝哪代不是如此?
莫菁苍微微颔首,“娘,女儿明白了,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氏听出莫菁苍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情愿,为难道:“苍儿如今可以为爹娘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