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菁苍见楚基沣拉着她的手不松,示意她将药给汪升杰。
莫菁苍将手中的药包递给了汪升杰,汪升杰提着药包便离开,出门时还不忘把门带上。
楚基沣见汪升杰走了出去,拉着莫菁苍坐在他身边,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你心里根本没他,是不是?”
莫菁苍微蹙眉,想了片刻,才知道他在说什么,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楚基沣脸色一喜,道:“我就知道你故意在气我!”
莫菁苍听着他的语气,像是在说,她心里除了他,还敢有谁?
见他的手攥着自己紧紧的,也没拒绝,任由他拉着,放在心胸上。
半晌,莫菁苍问:“伤你的人都有谁?”
楚基沣像是聊家常一样,回道:“左右不过那几家的人。”
莫菁苍颔首,“过完年,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启程?”
楚基沣摇头,“等不了那么久,随州的战事很多,我要赶紧回去,过完年,我们就离开。我已经书信给家里,说你跟我一起去随州,不让他们惦记。”
莫菁苍抽回他手中的手,拒绝道:“你去随州是打仗,我去又不能打仗,我吃的又多,还是给你们省些军粮。”
楚基沣问:“怎么?军营那么大,还没有你吃的?”
“不想去。”
楚基沣闻言,疑问道:“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莫菁苍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话,忽然想起什么事,起身说道,“你一直没醒,大家都在为你担心,我先出去和大家说一声,你先歇着。”
楚基沣想伸手去拉,却抓个空,想起身去追,又扯动了身子的伤口,浑身顿时疼了起来,迫不得已,收回了手上的动作。
莫菁苍见他倒在床上疼,合上了门。
刚想下楼,见百花羞还在门口。
“他醒了,不用担心。”
百花羞见莫菁苍说完,便往楼下走去,回过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莫菁苍来到厨房内,见汪升杰正在往药罐里倒水,一边看着手边的纸,一边念着。
“我来帮你?”
汪升杰闻声抬头,见莫菁苍走了过来,神情瞬间如释重负,听到莫菁苍说帮他,手上的药罐也赶紧放下,笑着说道:“真巧了,我正发愁这水该倒多少,你就来了……”
汪升杰的爹爹是官至二品,家中仆人几百人,哪里干过这事,交给他,真是为难他了。
莫菁苍见他让了位置,走到罐子旁边,看着那张纸上面,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将汪升杰手中的水瓢换成了碗,将水倒好,开始凿打火石。
汪升杰在旁问:“你真的和之前判若两人,曾经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洗衣做饭样样得心应手,想来你在相府学到不少。”
莫菁苍听出汪升杰的话在试探,他与其说在相府学到不少东西,还不如说她在相府受了多少委屈,才会练就一身本事。
“汪郎君,你腰间的玉佩以后不要戴了,那都是之前不懂事,小女儿家的一点心意,却不知被汪郎君惦记着了,为了不再惹人嘴碎,汪郎君还是少为自己惹麻烦为好?”
汪升杰酸涩的笑了笑,“我明白了,既然你今日亲自开口,我这就给他取下来。”
莫菁苍温和的笑着,继续为楚基沣熬药。
等药熬好后,莫菁苍亲自端了上去,见楚基沣的门没有关,想必之前是百花羞看他,不记得关了。
刚轻步走近,便听到里面说的话传出:“楚基沣,如果说我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
莫菁苍听到这里,止住了前进的脚步,百花羞想干嘛,用死要挟吗?
过了许久,楚基沣没有回话,想必之前他们已经说了很多,如今她在外面偷听,是不是有些不妥?
楚基沣才刚醒,看来百花羞已经按不住心思。
“还是你更喜欢莫菁苍?”
听到莫菁苍三个字,床上的人像是有了反应,床跟着他的起动,吱呦一声。
“嗯。”
百花羞追问:“是回府之前,还是回府之后?”
楚基沣迟疑片刻,问:“你这么问什么意思?”
百花羞回道:“你自己更清楚不是吗?”
屋里陷入一阵沉默,楚基沣为难了吗?
还是在想前天晚上的话?
他会相信灵魂转换的事?
这一刻,门外的莫菁苍忽然不想听到答案了,端着药碗便走了进去。
屋里的两人见有人走了进来,都吃惊地往她这里看,莫菁苍佯装着不知情,笑道:“你们在说话?……我刚煮好药,给你放在这里,你们接着说,我要做午膳了,有劳公主先帮着楚将军吃药?”
百花羞擦掉脸上的泪,走了过来,端着药碗,送至楚基沣手边。
楚基沣从莫菁苍进门,双眼落在她的脸上,一直没有移开。
见她神色如常,面色添了几分喜色,“午膳等会做,你先伺候我吃药,你也是不懂事,怎能劳烦公主?”
这话是明着赶百花羞走,只是百花羞不愿离开,想待在这里听他把后面没说完的话,说完。
楚基沣见百花羞一动不动端着碗递到自己面前,“公主,下官不敢劳烦公主喂药,还请公主将药碗给内子?”
百花羞听到楚基沣这么说,恨不得将手中的药碗摔在地上,但又不能在他面前发作,只能端着药碗走到莫菁苍跟前,将碗放在了莫菁苍手上。
莫菁苍接过碗,见百花羞气冲冲的离开,扭头白了楚基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