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壮所使用的法子,其实是很多江湖骗子惯用的伎俩。
天下无神算,所谓的神算,都是套路。
我很小的时候就听三叔公讲过一些类似的故事,当时很是嗤之以鼻,觉得自己如果遇到了,绝对不会上当,也认为世人没那么傻,不会这么轻易就上当受骗,而眼前的事实却和我想象的恰恰相反。
法子虽然老旧,套路也很简单,但是效果却很好,起码我的生意开始火爆起来了。
我一边给那些人算命,一边就注意观察医院里的情况,发现朱豪走到门口观望了好几次,似乎想来找我算命,但是又不好意思过来。
不多时,他的一个下属朝我走了过来。
我知道这是来试探我的,如果我应对得法,朱豪一定会上当。
那人倒也不高调,慢慢排着队,轮到之后,就让我给他算算姻缘。
我让他报一下姓名和八字。
他自我介绍叫祁承先,八字说的是生日。
我简单给他合算了一下,对他道:“你今年27周岁,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你应该还未婚。”
他点点头,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似乎有点信我了。
我心中暗笑,心说你这么精明又喜欢做表面工作的人,如果结婚的,手上会没有戒指?
我并不说破,继续道:“你的姻缘大约在一年后到来,没什么波折,诸事顺畅,恭喜你了。”
这话我也不知道真假,不过他听了之后一定很开心,然后他还真就信我了,说我算得准,接着就压低声音问我:“小先生,那个,你除了会算命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法术?”
我皱眉道:“我是一个阴阳先生,算命只是偶尔为之,怎么了,莫非你遇到了什么难事?看你的面相,最近运势正旺,不应该有什么事情呀。”
他笑道:“不是我,是咱们,额,咱们领导,有事情想请先生帮帮忙。”
我问他是不是刚才帮过我的那个朱区长,他对我竖起大拇指道:“先生神机妙算,说对了。”
我含笑点头,装模作样地沉吟道:“阴阳不与官家谋,说真的,若是其他人,我还真不愿意帮,不过这位朱区长一看就是好人,我就勉为其难帮他一次吧。”
祁承先听了,连连感谢,拉着我就往医院里面走。
在医院走道里,我们见到了朱豪。
朱豪的神情明显有些扭捏,和我只是简单打了招呼,接着就退到后面去了,场面上的话,全部由他的下属代劳。
祁承先就跟我介绍说朱区长的夫人出了点状况,好像是中邪了,问我能不能帮忙驱驱邪。
我说得先看看情况,他就带我进了病房。
进去之后,发现朱豪的老婆被五花大绑在了病床上,几个医生和护士正忙活着给她做诊断,但是好像没什么效果,那女人瞪着眼睛在床上挣扎个不停,情况很是糟糕。
她身上被撒了黑猫脱衣的药粉,此时被死死绑着,抓挠不得,能不难受吗?
祁承先让那些医生和护士都出去,接着把我引到了床边。
我装模作样查看了一番,装出大惊的模样道:“这并非是单纯的撞邪,而是被人下了邪药,朱区长莫非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遭人暗算了?”
祁承先说不能够呀,朱区长人很好的,怎么会得罪人呢?
顿了一下,他就让我先别管这些了,先想办法驱邪治病吧。
我考虑了一下,就告诉他说:“那你叫个护士过来,我这里有些奇门解药,或许可以缓解她的症状,但是需要全身涂抹。”
他听了之后,连忙去叫了一个护士来。
我把黑猫脱衣粉的解药给了那个护士,让她帮忙涂在朱豪的老婆身上,然后就和祁承先一起退到了病房外面。
我们刚出来,朱豪就迎了上来,问我们情况怎样了。
祁承先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朱豪听完点点头,对我表示感谢。
我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问他道:“朱区长,您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夫人的病,似乎是有人下了暗手。”
朱豪眉头一皱,沉默了好半天,摇摇头道:“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我得罪过的人,倒是有一些,但是应该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点点头,话锋一转,继续问他:“那朱区长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比如说你有没有辜负过一个女人?”
朱豪满脸诧异地看着我,好半天的时间,再次摇头道:“不可能,我从来没干过那样的事情,我和我爱人是初恋,我在她之前,从来没和别的女人有过关系,和她结婚之后,也一直爱妻爱家,从来没发生过乌七八糟的事情。”
我冷笑一声,看着他道:“不一定非是女人,其他东西也可以,比如说精怪,有是没有?”
朱豪张大眼睛看着我,神情更加惊异了,那情状显然被我说中了心事。
我心说你害死石姑娘的事情,不会已经忘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朱豪居然和我说他真的忘了,他说他三十岁那年出过一次很严重的车祸,伤到了头部,所以三十岁之前的事情,他完全不记得了,他问我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女人和精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满心崩溃,心说不了个是吧,这家伙莫非真失忆了?那他肯定就不记得石姑娘的事情了,这让我如何是好?
我在心中暗暗筹划了半晌,觉得朱豪很有可能是在跟我耍诡计,我不能这么轻易就被他骗了,我得再想办法试探他一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