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这年,我已经在读初中,二妮也终于没有休学,年景开始变好了,乡里人也开始重视孩子们的教育了。
只可惜我们不再是同桌,也不在一个班级,这让她遗憾了好久,但日子还是这么过了下来。
其间,我的家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重新盖了一座院子,混凝土的红砖房,这在农村是一件了不起的壮举。
一家人欢天喜地搬进了新房子,只是没多久,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独自又回到了老宅,理由是夜里练武不影响家人。
要说,自从随着五舅爷习武以来,我的变化非常大,原本吊儿郎当的学习成绩上去了不说,更是变得非常自律与自立。
所以,只是央求了几次,家里便放我一个人去住了。
于是,院子里很快就吊起了几个大沙袋,又立起来梅花桩,还有白蜡杆子红缨枪,大刀片子齐眉棍,另有一把桃木剑。
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把所有的套路都学完了,剩下的就是打熬力气,蕴养体魄,以及熟能生巧了。
能做到这一点,按照五舅爷的说法,当初天分很高的三舅爷、四舅爷也没学这么快,合该这孩子就是个习武的料。
另外,我的毛笔字也已经初步入了门,这让父亲格外有面子,会写大字,在乡里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还是周末去五舅爷家,其他时间白天上课,夜里习武,我的生活过得既紧张又充实,再有空闲时间,也会与二妮在一起。
但这个小妮子自从读了初中之后,反而脸皮薄了,稍微亲昵一点的动作都不肯,这让我稍微遗憾了一些。
不过,男女间的事,对我来说,才算是略微懂了一点,能偶尔约一下会就已经很满足了,多余的时间我也没有。
除了武事与功课之外,我一刻也没忘记老鬼魂魄消散时的话。
于是,深夜中便会悄悄外出,到一些坟茔聚集之处,吸收那种环境中的阴气。
当然,为了避免遇到厉鬼这种凶猛的东西,我特意选一些知根知底的墓地,又特别避开了传说中的鬼节。
也别说,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终于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我发现,在坟茔习武的时候,比在其他地方身体更加灵敏、迅捷、刚猛,一些繁复难学的招式,在这种环境,往往很容易就做到了。
也就是说,我的身体在这样的地方,整体素质似乎都上了一个档次。
另外,每当此时,总觉得精神上也十分舒服,思考问题、理解能力上也提高了一大截。
“这也许就是老鬼说过的,万灵棺对于体质的影响与改变。”
我虽在猜测,心中却已经在肯定这一点了。
“另外,前几个月的时候,阴历三月初三前后那几天是怎么回事?”
我又想起一件事,“为什么那段时间,会觉得很不舒服,夜里也会梦魇,特别是被鬼压床?”
“可惜,阴阳眼未开,除非有鬼主动现形,否则是看不到它们的。”
我又猜测,“难道阴历正月初三,对于我有特别的一种影响?更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还是身体处于一个调整周期?”
虽然有这么一个小插曲,但一切总算顺利,幸好没出什么事。
就是上巳节前后,被鬼压床那件事,也没对我造成多大的困扰,比这更恐惧的事情都经历了,就是真有某些不成气候的小鬼,跑来找他玩耍一下,又有何妨?
“哎,还是不成啊!”
我放下手中的毛笔,摇了摇头,一阵苦恼。
这一天赶上庙会,学校专门放了假,因为五舅爷也要赶庙会听大戏,山东梆子戏的名家窦大家的徒弟亲自登台,他老人家绝不会错过。
也因此,我既不用上学,也没法去五舅爷家请益,便在老宅子里研究那一卷《上清洞虚灵符引》。
经过一年的研究、临摹,总算是能把一些简单的图案,用毛笔勉强复制下来了。
只是令我苦恼的是,里面反复提到精气、符窍等语,颇为令人难解。
诸如:“以道之精气,布之简墨,会物之精气。”
又有:“符朱墨耳,岂能自灵;其所以灵者,我之真气也。”
我挠了挠头,暗道:“朱砂作墨不难理解,可精气与真气可就难办了,难道是要练成内劲?”
随着武侠类作品的流行,我倒是很清楚这一类的真气之说,但五舅爷却说,这只是小说家之言,做不得真,但如果继续练下去,的确会产生劲力。
随着功夫进步,劲力又分为三个境界,分别为明劲、暗劲与化劲,正是国术中的练骨、练筋、洗髓。
我现在还只是学了一个大架,才刚刚摸到明劲的一点门槛,处于练骨的初期。
这所谓的“精气”、“真气”,我也算是按照国术的标准对应上了,就是要等自己练出劲力再试不迟。
其中又提到一种窍,就真正云里雾里,很难捉摸,似有形又若无形。
其中就有如此一句讲道,“窍者,人身之枢关键也。天有窍则鼓舞万物,地有窍则洞海归源,人身窍则动静神灵,总天地之玄关,合阴阳之至道。”
真是说得玄而又玄,让我无法入手。
“难道,这卷《上清洞虚灵符引》仅仅在讲述这个内容,却没有修炼的核心功法?”
我忽然想到万灵棺,以及里面曹天宝惦记了一辈子的东西,按照他透露出来的信息,所谓传承,岂不就是修炼功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