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从县郡回来的村人也带回了一个消息,说清河县出了一个打抱不平的江湖侠士,专门针对那些为富不仁、欺压百姓之人,连方家大少爷都被他割了耳朵。
一时,清河县的富人人人自危。
捉拿蒙面大盗的告示贴得满城都是。
慕雪听闻了,心中突突的,莫名感觉这事与袁锦琛有些关系,不由总拿眼去瞧他,似乎想从他那不苟言笑的脸上看出一丝侠士的气质来。
“别看我,不是我。”正在劈木柴的袁锦琛将斧子放下,擦了把脸,抬头淡淡的看了慕雪一眼,“我没那本事。”
他总是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慕雪一想,是啊,听说那大侠飞檐走壁,出入高楼如履平地,袁大哥要有那本事,怎么可能还在这偏僻的小村子里当个猎户呢,早建功立业去了,说不定还能混个将军当当呢。
知道袁锦琛不是那什么大侠官府口中的大盗,慕雪放心了。
慕雪是放心了,可是有个人这几日却是过得特别难受,惶恐不安,坐卧不宁,生怕厄运哪一天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自张大勇消失后,徐二愣已感觉到不对劲,他不能肯定是否袁锦琛出的手,但张大勇消失,方大少爷出事,将这些事情串起来,就算他不够聪明,他也预感到,自己,估计好日子要到头了。
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一惯无法无天的徐二愣终于夹起尾巴做人,在家里躲了几天。
这一日,憋不住了,去镇子上晃了一圈,想再打听一下他义兄张大勇的消息,至傍晚时,垂头丧气的回来。
没人知道张大勇是生是死,而且大家仿佛避瘟神一样,都不愿再提起他,连带着徐二愣也受了些闲气。
拖拖沓沓的快走到村口,脚步一滞,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他最不愿看到的人,最害怕的人,此刻,正堵在他的前面。
徐二愣怔了半晌,反应过来,回头就跑。
耳旁一阵风过,后颈脖被一只有力的铁钳般的大手捏住了,徐二愣一时动弹不得。
“别杀我,别杀我,不是我,是李兰香那个贱人,是她叫我这么做的。”
看着手里怂成一滩乱泥般的徐二愣,袁锦琛眼中闪过浓浓的不屑,将他随手往地上一丢,一脚踩上他的胸口。
一直没对徐二愣动手,不是袁锦琛仁慈,而是因为袁锦琛不知要怎么惩罚他。
他跟张大勇不同,张大勇不是上河镇人,袁锦琛可以将他狠狠揍一顿,再将他与他手下全部赶出上河镇,不许他们再回来。
可徐二愣没办法赶走,杀他,罪不致死,打一顿,袁锦琛感觉太轻了。
忍了几天,终于还是决定先揍一顿出出气再说。
没想到竟然从徐二愣口中听到了更多的隐情,李兰香,他还没去找她呢,没想到她做的事还不止当人证的那些。
袁锦琛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右脚在徐二愣的胸口使了点劲碾压了几下,“说清楚。”
徐二愣痛得哇哇叫,忙将那日李兰香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生怕自己一迟疑,又要多受皮肉之苦。
袁锦琛越听脸越黑,越听越生气,没想到那李兰香如此歹毒,竟想让别的男人坏了慕雪的名声,更可气的是,还是地上这上不得台面的男人。
说他是个男人还是抬举他。
气坏了的袁锦琛再不留情,一脚下去,脚下的徐二愣一声闷哼,差点晕死过去,嘴角一缕鲜血涌了出来,显见是内腑受伤了。
估计他伤得不轻,袁锦琛总算还有点理智,不想闹出人命,将脚收了回来。
“晚上在家里等我,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袁锦琛吩咐道,他那凉凉的危险的眼神,让徐二愣生不起逃跑的念头,慌不迭的点头,颤着声音回道:“是……咳咳……”
话未完,剧烈咳嗽起来,一口血也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袁锦琛走了半天,徐二愣才从地上爬起来,撑着受伤的身体回到家里,晚饭也不做了,喝了口水就躺在了炕上。
半夜时,门外果然传来声响,跟着,一道黑影闪进了房中。
皎洁而明亮的月光从破败的窗**进来,照在那人的身上,不是袁锦琛还有谁。
徐二愣从炕上爬起来,还来不及说话,就见袁锦琛将肩上的一个布袋子丢在地上,跟着指着布袋子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媳妇,今晚就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此良辰美景,可别辜负了……”
话完,人已不见。
媳妇?
袁锦琛没杀自己就不错了,还能给自己送个媳妇,徐二愣本能的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忙蹲到地上,将捆着布袋的绳子解开。
他真怕自己一解开,看到的是一具死尸什么的。
可是让他傻眼的是,里面还真的是一具温热的女人的身子。
那女人他还认识。
正是李兰香。
徐二愣恨透了李兰香,若不是李兰香,他怎么会昏了头再去招惹姓袁的魔头,连累义兄张大勇生死不知不说,自己又受了一顿打。
都是这个该死的贱人。
看着昏迷不醒的李兰香,红了眼睛的徐二愣抬手就是“啪啪”两巴掌,打得李兰香头一歪,脸上瞬时出现几道红红的指印。
虽然处于昏迷中,可疼痛仍是让李兰香皱起了眉头,唇间逸出一丝呻吟。
李兰香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子,对于徐二愣这样的光棍汉来说,刚刚的那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