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懋与云珏和顾轻涯交换了一个眼神,取得了共识,由看上去最是可亲的云懋笑嘻嘻,放柔了嗓音,说着哄人的话,吸引那姑娘的注意,而云珏和顾轻涯,则悄悄地绕道两边,想要趁机将那个姑娘手中的长剑给取下。
谁知道,那姑娘半点儿没有被哄住,反倒是低低笑了起来,笑得眼中红湿一片,“你们在我面前演什么戏呢?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装作一副好人的样子,就能骗了我?你们当我是什么人?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不管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我都不会让你们如愿!我虽不见得能杀了你们,为我的师兄师姐们报仇,但我也绝不会与仇人为伍。”
这姑娘所说的话,完全不在顾轻涯几人的意料之中,对望一眼,神色间皆是茫然与疑虑。只是……姑娘话里的意思,他们也不是听不明白,只是觉得有些天方夜谭罢了。
最后,云懋两手一摊,笑道,“这位师妹……那个……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姑娘是眼神儿不好,还是当真被吓得失心疯了?这是真将他们当成了残害她同门师兄师姐的仇人了不成?
“师妹,你看清楚了!我们不是坏人!哦!你可能不认识我们,我们是沧溟云家的弟子……”
“我当然认识你们!化成灰我也认识!”那姑娘咬着牙,眼里的愤恨化为刀剑,从眼中射出,嗖嗖地,想将他们几个一并射个对穿。
“认识啊?认识那就更好说了。都是自己人嘛,有什么误会可以先说清楚,对不对?”云懋一边说着,一边迈开步子,试图靠近。
“你别过来!”那姑娘厉喝一声,同时,已是将长剑举起,不由分说,紧抵在了颈间。
“诶!你干什么!”云懋吓得连忙止了步子,“你别冲动啊!我不过来就是了!”
那姑娘眼里的泪淌成了串儿,神情绝望而倔强,“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活着,不是为了苟且偷生,只是想要揭穿你们的罪行!可是……你们显然不会让我如愿!既是如此……”姑娘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神情温软了一些,喃喃道,“师兄,师姐……你们原谅青青,青青没法替你们报仇了!但青青绝不会苟且偷生!”话落,在抬头望向云懋时,眼中的恨,已是化为了利箭,直射而来,她咬着牙道,“我杀不了你们,至少……我可以杀了自己!”
说罢,她手中一用力,那锋利的剑刃便已抵进了她的皮肉,一霎血红……
“住手!”云懋吓得心胆俱裂,下意识地狰狞喊道,一时间,却是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
电光火石间,近旁一道白光射了过来,撞偏了姑娘手里的剑,她晃神时,一道身影已经欺到她身边,抬手便是照着她颈后一砍,姑娘眼前一黑,身子便已软倒,被云珏扶住,然后,轻轻放在了草地上。
而刚才那一束白光,却是顾轻涯的杰作。
在云懋还在想着能够劝阻那姑娘的时候,顾轻涯和云珏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强硬的手段,直接将她打晕了了事,只怕,也是看出来了,这姑娘眼神清明,就连恨也分明,而并非什么被吓得神志不清,失心疯之类的了。
闻歌缓缓走近的时候,心里也是暗暗忖道。
大大松了一口气的,却是云懋。“天呐!真是吓死个人了!”松了一口气不说,还夸张地拍了拍胸口,继而,又是疑惑地一皱眉,抬手指着草地上不省人事的姑娘道,“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竟将我们当成杀人凶手了不成?她是不是疯了?”
顾轻涯和云珏皆是沉敛着眸色,若有所思。
云懋却是沉不住气,“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我看她没有疯!”顾轻涯沉吟片刻后,终于开了口,却是语焉不详的这么一句。
“哈?没有疯?没有疯她说我们是杀人凶手?我看……那些人没准儿就是她杀的,只是我们倒霉刚好撞见了,她便索性将罪名推到我们头上,让我们帮她背锅才是真的。”云懋嗤笑一声,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很不好。
顾轻涯却是悄悄望了闻歌一眼,但现下,云珏在场,顾轻涯纵有满腹的疑问,却也问不出口,只能压在心底。
云懋见几人都是沉默着不开口,他就受不了了,“现在到底怎么办,你们倒是说话啊?这人总不能一直让她昏睡着吧?她一旦清醒,在旁人跟前那么一乱说,死无对证的,我们就是跳到黄河,那也洗不清了。”云懋真是不明白,都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了,他们一个个的,怎么就还能这么冷静呢?
“暂且让她昏着吧!我们……还是先找到玄墓派的其他弟子再说!”云珏是真正的冷静,很快,便已决定了该走的路。
云懋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但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同样遇袭的,还有玄墓派,与灵桑派不同,他们只找到一具尸首,剩下的,还有四个人生死不知,若是他们都还活着,找到他们,他们就还可以证明清白,否则,就真是有口说不清了。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闻歌笑呵呵地提议道。
“什么法子?”云懋双眼一亮,若是闻歌没有那么被动的法子,那不是更好么?
闻歌眼中闪着光,“杀了她啊!不让她乱说话就是!那才叫真正的死无对证!”一摊手,说得那叫一个轻松自在。
却是听得云懋一张脸瞬间扭曲,“我真是……我真是……”握了握拳,但顾轻涯山一般杵在闻歌身边,他的拳头怕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