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懋话还没有说完,顾轻涯便是拼命咳咳了两声,云懋一顿,往他看来,却是被他狠狠瞪住了。
云懋吞了下口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了,讪讪地住了嘴,不敢再言语了。
谁知,闻歌听罢,却是双目一亮,“对啊!云二说得对!这人总不能夜夜与人被翻红浪吧?她再怎么采阳补阴,自个儿的身子也会受不住得吧?所以……今夜必定只是运气不好,刚好赶上她休息了。要不……咱们明日再去?”说着,又询问似的望向顾轻涯道,“明日……还去吧?”
顾轻涯正为闻歌方才那番话而额角青筋抽抽,听得这话,木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我和阿懋去,你……继续待在这儿。”
又不让她去?闻歌很是不满。
可是……撅了噘嘴,想起方才他让她留下的那番因由,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一连三日,顾轻涯和云懋都出去蹲点儿,守株待兔,都没有等到那只兔子。而留下的闻歌这里,亦是没有半点儿动静,闻歌几乎都要以为他们是不是猜错了?难道那些人当真都是死于疫症,根本没有什么采阳补阴,害死人命的妖精?
这一夜,又下起了雪。闻歌透过窗户,看着屋外飘洒的雪片,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不由皱眉道,“这样的天气,要不,今夜便不去了?”一连几日都是一无所获,闻歌是当真没有信心了。何况,这样的天气,何苦为了这么一个看上去已经无望的猜测,再去受这个苦呢?
顾轻涯蹙眉思虑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再耐心等上几日看吧!”
直到他决定了的事,就是不会改变了,闻歌皱了皱眉,也只得点了头。
夜半时分,闻歌这里,还是半点儿动静都没有。她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泄气,看吧!果真又是一个毫无所获的晚上。
谁知,等到顾轻涯和云懋两个人,与前几日一般,从外面悄悄回来,推开门进得屋来时,云懋虽然顶着一头一身的雪花,一张脸上却是兴奋难耐,“居然是只雪妖,也难怪了……一连几日都没有逮到她。而且……这疫症,就只有在隆冬时候才会有了。”
雪妖?“撞见了?”闻歌亦是跟着兴奋起来。
顾轻涯点头,吹了这么几日的冷风,总算是没有白费。
“不过真奇怪!怎么会是雪妖呢?雪妖也会吸食人的精气吗?我本以为,应该是只狐狸精的。”闻歌一扫这几日的闷气,双眼闪闪亮,又有了八卦的兴致。
“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知道呢?不过,已经坐实了就是这只雪妖采阳补阴,吸人精气,残害了不少无辜百姓。我们既然碰到了,不管她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要查的事情,到了这一步,总得将她收了,替天行道一回才是。”云懋还记得闻歌不喜欢多管闲事,所以,有言在先。
这回,闻歌倒是没有马上反驳他。其实,这一路走来,他们增长的,除了彼此的了解,还有信任之外,也各自学会了许多东西,成长了许多。
譬如,理解,与尊重。
“但是,我们一早便是奔着她可能知晓十年前之事去的,要收她可以,但得先活捉了她,问一问话才行,切莫一来便伤了她的性命。”闻歌亦是有言在先。
如今,他们三人皆在,一只雪妖,他们还不看在眼里。
就是怕,若是一时不慎,直接将她打得灰飞烟灭了,那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顾轻涯与云懋皆是沉默,但却是默认闻歌话语的意思。
“她离去之前,曾在村落里转悠了一回,我估摸着,她是在寻找新的目标了,也许……要不了多久,她便会找上门来了。”顾轻涯沉敛下一双黑眸。
闻歌勾起唇角,微微笑,“来便来吧!我们求之不得不是?做好了准备,随时恭候她大驾。”
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猜测没有错,也知道了雪妖的身份,并且料定了她迟早会找上门来,几人便都沉下了心,耐着性子,慢慢地等着,就连最没有耐性的闻歌这回亦是不骄不躁起来。
这一夜,本又是半夜的无事,闻歌本以为,又是白等了一夜。本来睡在外侧的顾轻涯突然往她靠近,转瞬,热烫的身子便已是紧紧贴在了她身侧。
闻歌吓了一跳,脸色瞬间绯红,“你干嘛?”
这几日,耐着性子等那只雪妖上门,顾轻涯和云懋白日闲着没事做,便是山上打了不少的柴火,每日里,这热炕都是烧得暖暖的,只需穿一件单衣,再盖上棉被,睡起觉来,那便美得很了。
所以,这会儿,他们两人身躯紧贴,就只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罢了。
这几日,他们同榻而卧,顾轻涯除了最初那一日,逗了她一回,故作暧昧之外,这几日,一直很是规矩,谨守着分寸,一直乖乖睡在外侧,从不乱动,与闻歌之间,必然会保持着一个身子的距离。
所以,闻歌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现在,与他这样躺在同一张炕上,亦是觉得有了两分自然,习惯,虽然可怕,但却让闻歌很是心中安然,她便也再未曾多想。
可是,谁料到,今夜,顾轻涯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怎么不让她又惊又羞?她下意识地便是想要推开他。
谁知,伸出的手,却是被他单手轻轻松松擒住,按压在了他的胸前。他胸前的衣襟已经略微松散,她的手尖不经意,便是触碰到了他胸口热烫赤裸的肌肤,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