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刚刚解完绵长的一次手,彻底放空,正是最舒服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本来如厕被人闯进来的不满,立刻就被声音中传来的信息给盖住了。
“你?御兽宗的师兄?”徐林转身问道,连石桶内之物都无暇顾及。
“哎呀,是剑宗的徐师兄啊,失礼,失礼。”那人笑着拱拱手。
徐林也回了一礼,并未多想他方便之处,怎么会有其它宗门弟子进来,瞧着那修士面生,也没有在意,只追问道:“刚刚听师兄说天灵根的师叔?”
那修士有些尴尬道:“多有冒犯了,失言,失言了。”
若是平时,一句失言,又是这样的场合,徐林纵然心有疑惑,也不会追问,可这时的他已经有了醉意了,又听全了这个修士的自言自语,心下全是怀疑,就不肯善罢甘休。
“请师兄见谅,实在是师兄所言让我心存疑惑,那简若尘不过才练气中期,怎么就能在问心幻阵内停留到最后,还大摇大摆地自己走出来。”徐林心急,自己先说出来。
“唉——我说徐师兄,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你那个赌局我们都听说了,你本来不该输的。”
但凡输掉了赌局,且心有不甘的人,是最愿意听到这样的话的——你本不该输的,都是别人的错。
徐林的脸一红,就听那修士接着说道:“徐师兄是剑宗弟子,剑宗弟子都是正直之士,自然不知道也不屑于那些龌龊的阴谋诡计了。”
那修士观察了下徐林的表情,接着就道:“听说赌局本来是洛凡提出来的,他哪里来的那个自信,他五灵根的师侄能赢得了剑宗筑基期师叔?那个简若尘也不推脱,分明……呵呵,我听说他二人原本就是一同进入天道宗的。”
停顿了下,好像自言自语道:“要是洛凡坚持到最后不奇怪,可那个五灵根的,要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护身宝器,我就不相信了。”
徐林的脑袋里好像响起了一个惊雷,他忽然想到之前离开宗门的时候,听说过关于问心幻阵的传说。
传说这修仙界有克制心魔的宝器或者法诀,但没有人会在问心幻阵内使用,因为这对进入幻阵的修士来说没有一点好处——问心幻阵是能问心,让人心魔出现,但进入问心幻阵是为的什么,就是为了堪破心魔的。
“要说这天道宗也真是狠,不过一个五灵根的弟子牺牲了也无所谓,况且也算不得牺牲,她要再进入幻阵还有机会,徐师兄,败给了一个法器或者心法算不得什么,就是那个洛凡,也太可恨了。”
那修士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到徐林的耳朵里,徐林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下,洛凡,你竟然设下圈套。
我敬你是难得的修炼天才,是我郑国未来的希望,所以处处忍让,可你竟然伙同你五灵根的师侄一起欺骗我,毁了我的道心。
徐林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离开这里的,他满脑子里就是洛凡毁我道心的想法。
那个修士瞧着徐林怒睁着双眼离开,微笑了下,重新戴上了面具,换上了衣袍,却根本没有方便,跟在其后离开。
门口果然已经没有了守卫的人,那修士警觉地看看周围,向宴会方向走去,但才走了不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就转向另外一条路。
徐林回到了正厅坐下,看着简若尘已然和莫小言低言细语轻笑,洛凡的身边也围了数位筑基修士,他自己的小几门前冷落,再看着丰智鸿也与其他结丹修士有说有笑,整个正厅,只有他一个人被冷落了。
原本,他也该是说笑众人中的一个,可是现在,他连兰魅儿身边都不敢上前,他自己败了,满身羞耻,还连累了兰魅儿也跟着她输掉了赌局。
他的愤怒本来在简若尘身上,可是现在全转到了洛凡身上,若是没有洛凡的蓄意挑拨,他怎么会应下与一个练气修士的赌局,受到如此羞辱。
他伸手拿起灵酒送到嘴边,一张口,就喝出了味道的不对,灵酒已经换成了果汁,怒火忽然在心中膨胀起来,原来,皇宫的侍从也瞧我不起。
微醉之人和完全醉倒的人还是两样的,完全醉倒,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心里的想法都破碎不堪,失去了理智,可微醉之人,才是最不管不顾的,平日的理智全都会在酒精的刺激下消退,平时不敢做只敢想甚至不会想的想法全都会出现。
徐林就处在现在这个状况中,他看着洛凡在一群修士中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就恨不得将之一拳打翻,踏在脚下,让洛凡尝到他所尝到的羞辱,甚至更甚。
在他的想象中,洛凡已经倒在了他的脚下,名誉扫地。
徐林慢慢将灵果汁送到喉咙里,然后慢慢地将杯子放下,他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清醒,清醒地知道他要给他自己消除耻辱。
徐林慢慢地站起来。
汀兰宫内,太子叶真正翻看着一本书卷,外边传来侍从的声音,接着门帘挑开,一个精炼的修士走进来,一躬身道:“太子殿下,已经安排好了。”
这躬身的修士从身材上看,正是先后穿了剑宗和御兽宗服饰的那人,叶真微微点头道:“下去吧。”
那人一躬身,无声无息地离开。
叶真嘴角微微露出笑意,拿起书卷继续认真阅读起来。
长信宫内,叶非还是没有骨头一般地躺在躺椅上,叶管家微笑着侍立在一旁,叶非在躺椅上翻了个身,对着叶水泉道:“管家,你成天守在我身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