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真实的······
赵三喃喃自语。
陛下,没想到我这个平头老百姓,这辈子竟然还能亲眼见到陛下,就在这近在咫尺的位置上。
一名名虽然身上还带着伤的汉军将士都在勉强起身,他们看着这个身披衣甲的中年人,目光之中已经有泪水。
陛下,是陛下来看我们了。
陛下没有忘记我们,陛下不会忘记我们,陛下时时刻刻和我们在一起!
李荩忱压了压手,示意大家不要再勉强起身行礼,他穿行在一个个病床之间,闻言劝慰着每一名士卒。
曾经那些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不打算接受治疗的士卒,此时已经昂扬着斗志向陛下保证,争取早日出院;那些觉得自己小病小患根本无妨大碍的士卒,则安安静静的躺下,接受医生的检查。当然也不乏有太过激动的家伙,差点儿从床上摔下来,还好旁边来往照顾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他们。
跟在李荩忱身边的蔡容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陛下的出现就像是给这些家伙打了一剂强心剂,看上去应该能够给自己少很多麻烦了。
李荩忱走过一圈,沉声说道:“你不是着急要做手术了,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
蔡容打了一个激灵,急忙向手术室跑去,同时大喊道:“输血,快准备血,另外还有绷带,酒精!”
李荩忱看着她纤瘦的身影,有些无奈。难道是朕久在九五之位,这气场都已经能够震慑的人不知所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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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明月从嵩山山峦的缝隙之中跃出来,淡淡的清辉洒在轩辕关的城墙上。
打扫战场的工作已经完成,城上的血污甚至都被清洗干净,汉军将士已经向前移动营寨,在轩辕关城里驻扎总比在外面风餐露宿来得好,而随着后面一支粮草车队抵达,军中暂时也不用为吃饱肚子的事情担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前方的传令兵已经联系到了陈智深,陈智深知道陛下已经抵达轩辕关,自然就不敢再往前深入,他率领的兵马应该算是现在鹰扬军之中少数的可战之兵了,留在轩辕关的基本上不是伤兵就是后勤辎重部队。因此陈智深可不敢怠慢,抓紧回来保卫陛下才是首要任务。
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陈智深怕是要提头谢罪了。
不过这家伙跑出去够远的,估计要到后半夜才能回来。
李荩忱在李靖和张须陀的陪同下,步入关城。
宇文达就被软禁在关城下的藏兵洞中。
“宇文达身上有伤,如果不治疗的话会死的。”李荩忱从营寨那边过来的时候,蔡容好心叮嘱了李荩忱一声,想到了什么,这个姑娘还不忘嘟囔一句,“就不应该留着他,要是我肯定给他一刀。”
因此当李荩忱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宇文达时候,并没有觉得奇怪,再看看宇文达胳膊上和腿上被简单包扎过,否则的话任由伤口发炎,在这个时代真的有可能会死。
蔡容也就是过过嘴瘾,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她终究没有违背。
宇文达借助火光看到走进来的这个人,有些奇怪,有人过来肯定是要劝降的,可是以自己堂堂北周代王的身份,来的人竟然不是陈智深,又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那又是什么人有资格来劝降自己?
“此乃大汉陛下。”李靖拱了拱手。
“李荩忱?”宇文达霍然起身。
李荩忱笑着说道:“代王免礼。”
“本王本来就没有打算给你行礼!”宇文达冷笑道,“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快就到轩辕关,陈智深呢,某要和陈智深决一胜负,就让你亲眼看着你的爱将是怎么被本王斩落马下的!”
李荩忱不由得哈哈大笑,而旁边的张须陀冷喝道:“宇文达,不要放肆,大汉陛下的名讳是你能够称呼的?你现在不过是我大汉的阶下囚,如此口出狂言,不要以为不敢杀你!”
李靖和李平更是想要上去直接让这家伙跪下。
李荩忱却摆了摆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宇文达。
“杀我,杀我好啊!”宇文达不由得一摊手,“某现在一心求死,李荩忱你最好直接杀了我!”
“如果你一心求死的话,现在朕见到的应该是你的尸体,”李荩忱无奈的说道,自己现在宇文达的对面坐下,伸手指了指墙壁,“哪怕你带着镣铐,也完全可以一头撞在墙上,甚至就算你没有力气也可以先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可是你没有这么做。”
宇文达一怔,愤愤的说道:“你以为某不敢么?”
“那就请吧。”李荩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整好以暇。
宇文达怒吼一声,想要一头撞向墙壁,可是他腿上的伤让他脚步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上。他满身尘土,想要爬起来,但是却发现自己甚至就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一阵头晕目眩。
之前身上的伤口流血很多,等到蔡容不情不愿的派人过来给他包扎的时候,宇文达的意识实际上都已经有些模糊,还好血是止住了,人也救了回来,但是这身体虚的厉害。
不过正如李荩忱所说,上下牙碰撞咬断舌头的力气总还是有的。
宇文达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咬下去。
“怎么,不想死了?”李荩忱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宇文达会是这个反应,“你还年轻,这辈子还长着呢,就这么死了,是不是有些可惜了,天下虽然已经不是你们宇文氏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