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荩忱冷笑一声,刚想要下令让已经把手按在怀里刀柄上的李平等人冲上去,人群之中骤然响起一声暴喝。
“住手!”
只见几名布衣壮汉分开人群越众而出,这几个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三下五除二就把想要施暴的家丁制伏,家丁们不明就里,还想要挣扎,每个人都被打了一顿,方才老实。而另有人去把被推倒的老人搀扶起来。
而那几名公子哥都吓了一跳,其中一个人站出来大喝道:“尔等可知道我们是谁,竟然敢动我们!”
带头的壮汉眉毛一挑,从怀里掏出来一块令牌:“淮南巡抚衙门,奉命行事!”
顿了一下,壮汉看向那公子哥:“你们几个小子在这里惹是生非,我们早就已经收到消息了,就等着你们今天再出来,好抓个正着!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你,你们欺人太甚!”一名公子哥涨红了脸说道,“凭什么说我们有不法之事。”
“当街行凶,欺男霸女,如何不算?!”壮汉冷笑一声,环顾四周,“诸位老少爷们,某等乃是官府中人,就是为你们主持公道的,你们且说说,某所说可有错?!”
“没错!”
“对!”
“干得漂亮,不冤枉他们!”
周围一片应和之声,显然周围的百姓们也都已经心怀怒气,只不过害怕官商勾结,不敢出头,现在官府竟然如此硬气的站了出来,让他们在惊讶之余,也终于忍不住纷纷应和。
而几名骑兵此时从远处飞快而来,当先的幢将翻身下马,打量着那几个已经快软在地上的公子哥,拍了拍手:“可算是把你们几个家伙给逮着了,真能添乱子,带走!”
“好!”百姓们纷纷喝彩。
那幢将当即向着周围一拱手:“诸位父老乡亲莫要害怕,我等食君之禄,自当保一方太平。”
看着幢将等人压着那几个失魂落魄的纨绔子弟离开,刚才还在劝李荩忱不要多管闲事的掌柜的张大了嘴,显然眼前的情景是他怎么都没有料到的。
而李荩忱笑了一声:“掌柜的,看来这世道变了呀。”
周围的百姓们也在低声议论,显然他们也没有料到官府竟然会来了这么一出。
这世道,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李荩忱微微侧头,看向沈婺华:“怎么样?”
沈婺华跟在李荩忱身边日久,自然也知道李荩忱这个时候也有一点儿虚荣心需要满足,微笑道:“自然,此为之前从所未见。”
“那我们再去看一出好戏。”李荩忱笑道,转身往府衙方向走去,“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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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夫打!”惊堂木一拍,淮南巡抚陆子才心情很不好,“证据俱全,也不冤枉你们!”
陛下就在广陵郡,侍卫亲军的探子肯定早就撒的满地都是,这几个家伙竟然还当街闹事,恐怕这事都已经传到陛下耳朵里去了,真的是给自己添堵。
陆子才已经在竭尽全力维持整个淮南的稳定,就是想要让淮南成为大汉不折不扣的新兴繁华所在,这一次陛下来了,他更是想要给陛下展现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可是这几个家伙真的是不给面子。
听着那些公子哥的惨叫声,陆子才方才舒了一口气,而旁边的幕僚低声说道:“巡抚,门外几个商贾大家联名求见。”
“不见!”陆子才烦躁的摆了摆手。
而幕僚无奈的说道:“巡抚,这似乎不妥······”
开发淮南是朝廷的大计,而有机会能够冲在最前面抢占这无主之地的,又岂是等闲之辈,这些商贾实际上也都代表的是各个世家,甚至根本就是世家的旁门子弟,比如其中的唐氏、徐氏、顾氏等等,和朝中的大臣们多少都有关系。
若非代表着朝中大大小小官员的利益,甚至直接代表着朝廷的利益,这个时代的商贾身份还不至于给这些纨绔们当街行凶的勇气。
想到这里,陆子才也是少不得头疼,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宁愿对这帮家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时候少不得朝中大臣们还得找他要个说法,就算是自己给的解释没什么问题,这梁子可算是结下了。
因此按照陆子才的想法,打一顿给他们一个教训,就抓紧让人滚蛋好了,若是再惊动了陛下,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不过显然这帮家伙根本就不领情,还指望能够再找陆子才给他们一个“公道”。
“让他们进来吧。”陆子才揉了揉太阳穴。
“参见巡抚!”几个富商打扮的中年人鱼贯而入。
“诸位别来无恙。”陆子才勉强笑道。
“巡抚,明人不说暗话,我等前来是为孽子求情的!”徐家的先开口说道,“犬子不教,打两下让他吃个教训就可以了,巡抚可否让我等把人带走?”
陆子才眉毛一挑,现在是真的才打了两下,这样也未免太宽松了?更重要的是府衙门口的栅栏后,已经有很多人在看着了,自己这么做的话,就等于明目张胆的包庇啊······
“按照大汉律法,当街行凶,再加上之前就有人举报欺男霸女、欺辱百姓之事,根据本官所查,件件属实,”陆子才当即硬着头皮说道,“按理说可不是打两下就可以的!”
几名商贾顿时都皱了皱眉,他们联袂前来求情,就已经很是给陆子才面子了,这陆子才虽然也是陆家家主,但是一个陆家如何能和朝堂上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