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三藏师徒在佛塔之下休整了片刻,又重新整理行装,走马上路,由于这路上都是倒伏的尸体,唐三藏不忍心看,便学着悟空的样子,却把眼睛给蒙了起来,眼不见则心不烦,骑在马上摇头晃脑地,倒是悠闲自得。
几个人一路西行,不多时便出了祭赛国皇城,走不过百里的路程,就来到了一处山岭。师徒几个抬眼望去,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果真是好一个妙处,遍地都是藤萝荆棘,长得还分外高大,光是那长岭上的荆棘,棵棵都有半人多高,顶上的顶上的藤蔓缠绕,好似遮天蔽日的罗网一般,阴云密布,荆刺如针,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几个人直看得目瞪口呆,咋舌不已,唐三藏赞叹一声,点头道:“嗯,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八百里荆棘岭了,果真如书中所说的那般,荆棘雄壮阻路,蔚为壮观也。”
敖白哼了一声,很是不屑地抗议道:“师父,您先别忙着感叹,似这般藤蔓遮天,荆棘遍地,让咱们如何过得去啊?”
沙悟净挠了挠头,憨憨地道:“那能怎么办,看来也只能拿刀剑砍过去了。”
猴子摇了摇头,反对道:“不成不成,看这光景,少说也有千八百里远近,光凭刀砍,何时才是尽头?”
雅俗邪邪地一笑,提议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不如来点狠的,放起一把火来,将这千八百里地都烧为了灰烬,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八戒听了只是摆手,呵呵冷笑道:“唉,你小子倒真是有几分狠厉,但此刻虽说是近十月的天气,还正值草木繁盛之时,普通凡火如何能将它给点着,除非是天降神火,方才有这般功效也。”
敖白一听直翻白眼,万分鄙夷道:“这猪头太也健忘,要想天降神火却有何难,大师兄手里不是有根能喷出纯正三昧真火的烧火棍么?”
话一出口,唐三藏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态度坚决道:“不成不成,这三昧真火可非等闲,一旦点着,非将这一片山岭烧为灰烬不可,咱们不过是想找出条路径过得山岭而已,可不是要将林间的鸟兽虫儿给烧个罄尽,万一这林中还有人的话,岂不是咱三藏军团的罪孽?”
敖白听了很不服气,毫不在意道:“师父,您也未免太小心了吧,似这般的难行之处,行路都不通,哪可能有人居住,也未免太缺心眼了吧?”
三藏耸了耸肩,摆手道:“纵然烧不到人,烧着了花花草草,破坏了生态平衡,却也是为害不小。”
敖白不觉得把手一摊,郁闷道:“师父,照你这般说法,这也不行,那也不成的,究竟要怎样才能度过这延绵八百里地界?”
唐三藏呵呵一笑,胸有成竹道:“无妨,要想过岭,只需是八戒努力方可。”
众人闻言齐齐侧目,难以置信道:“不会吧,师父,就这么个好吃懒做的猪头,如何能堪大用?”
老猪听了很不服气,气鼓鼓地举着拳头抗议道:“怎么着,当真是看不起人,看来也只有师父才是真正了解俺老猪的人,想当年本元帅入赘高家的时候,放眼千亩的土地俺只花了半天时间就耕种完毕了,要不然高家的千乘家私却是如何得来的?此刻的这片荆棘虽然茂盛,却还不及高家的土地宽广,由俺老猪出马开路,那是绰绰有余的。”
话一出口,猴子犹自不信,面带不屑道:“你那庄稼地原本就是耕作多年的土地,而这片荆棘岭却是盘根错节,根系繁茂,开垦的难易程度可想而知,你若一日里能垦出个百八十里地,俺老孙便第一个服你。”
老猪听了哈哈大笑,挥舞着膀子道:“才区区百八十里路径,却是你小看了俺,猴哥,不是俺老猪挑衅你,您虽神通广大,艺业惊人,但遇上这样的庄稼活,却还是得交由俺老猪出马。”
老猪自把话说完,便掐个咒,将身形晃动,化出个十丈来高的巨人,使劲地将手中钉耙往下一筑,顿时就深入地底,待提起来时,将一处数丈方圆、宽广缠绵的荆刺藤条高高地扯起,往后轻轻一抛,便扯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可供众人并驾齐驱,顺利同行。
三藏见状心中大喜,勒马挥手道:“哈哈,八戒真是好样的,大家这就开拔,向前行进。”
见众人欢喜,八戒不由得精神振奋,舞着臂膀更加卖力地劳作,从清晨直开到了正午时分,依旧精神抖擞地与荆棘藤蔓进行拼斗,然而毕竟是年深日久,荆棘岭上的植被茂盛,根系发达,饶是老猪拼尽了全力开路,直累得气喘吁吁,热汗横流,半天工夫下来,也不过赶了三四十里路程。
此刻虽值十月,红日当空,天气依旧炎热,看着老猪挥汗如雨,奋力拼搏的架势,几个人禁不住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纷纷地扯着嗓子喊道:“八戒,你也不要一味地只顾向前,不注意休息,咱们来日方长,大可不必如此着急,累坏了身子反而不美。”
八戒舔了舔舌头,重重地叹口气道:“妈的,本想尽性多筑些路程,无奈这鬼天气着实闷热,也确实如猴哥所说,这荆棘藤蔓根系发达,盘根错节,果真比干庄稼活要复杂许多,这一路下来,非但是饿,嘴里着实口渴得紧,是得好好地停下来歇上一歇,看俺这一件单布直裰都湿透了呢。”
话说到此,他便收了钉耙,矮下身形,恢复本相,急忙地脱了身上那件汗湿了的裰子,接了天枢递过来的水葫芦往身上狂浇猛灌,看得沙悟净煞是心疼,陪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