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孙悟空暴跳如雷,抓过一只鸡腿就往他嘴里塞,恨恨地道:“这猪头平白无故地说什么,那么多食物还堵不上你的嘴,活活地撑死你算了。”
老猪嘴里原本就塞满了食物,这会儿又有一个鸡腿捅下去,生生地卡在了他的喉咙里,惹得他一阵恶心,却又舍不得吐出,只得强自忍住,直噎得他上下不得,口里喘着粗气,两眼翻白,险些儿没背过气去。
沙悟净甚是实诚,一拳头砸在他肚皮之上,老猪便再也按捺不住,哇地一下直吐得满地都是,连他胃肠里的酸液儿都吐了出来,心疼得老猪泪眼滂沱,捶胸顿足地连叫可惜。
愤不过几个人这般搞怪,唐三藏哼了一声,摆出了为师的威严:“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快别闹了,这是人家朱紫国的地盘,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外,值得你们这般胡闹,也不怕堕了我堂堂大唐高僧的颜面,咱们还是来商量一下雅俗加入三藏军团的这项事宜吧。”听师父说有正事相商,几个人顿时便收敛起来,神情肃穆地端坐在座位上发表个人意见。
文天枢首先站了起来,向师父恭恭敬敬地道了个万福:“师父,反正以我对雅俗的了解,他是一个完全值得信赖的好人,我是绝对支持他加入三藏军团的,而且他也是观音菩萨推荐的人选。”
三藏点了点头,叹口气道:“唉,其实雅俗的名声我在朱紫国王宫里也略有耳闻,确实很不错,而且以咱们的民主表决,我也不占什么优势,那就让雅俗加入三藏军团吧。”
天枢闻言大喜,急忙将雅俗从席位上拉起,扯着他的袖袍道:“好了好了,雅俗,师父终于承认你加入三藏军团了,还不站起身来向师父施礼?”
在天枢的牵扯下,雅俗讷讷地随着她站了起来,随即便跪了下去,向着唐三藏恭恭敬敬地磕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雅俗虽然加入三藏军团,但内心仍有些许疑问未解,还请师父千万垂恩开示。”
三藏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龇着牙呻吟道:“雅俗你果真是自己人,也跟前面的几位一样有心中的疑惑要为师开示,却还真把老子当作是心理咨询师了,行了行了,咱们相会一场也不容易,这就当是为师的见面礼吧,你先起来,不就是个问题吗,你尽管问来便是,又何必行此大礼。”
虽然有师父的这般言语,雅俗依旧跪在地上,沉默片刻,方才说道:“师父,你说人自打出生以来,就必定经历生老病死的过程,最后注定了便会死亡,这样的人生旅途本就不易,却还可能经历诸多的磨难,承受战争的洗礼,魔障横行,那样地苦痛,那样地绝望,人这样活着除了煎熬,还有什么意义么?”
显然没料到雅俗会提出这样深刻的问题来,在场的众人全都被震撼了,在沉默深思的同时,也将目光聚集在了唐三藏身上,心想着这样一个棘手的难题,不知一向号称口若悬河的师父,该当如何回答?
眼看着雅俗眼中透出询问和希望,唐三藏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悲悯,幽幽地叹口气道:“雅俗啊,想来你这两百年身陷獬豸洞中,看到了人生旅途中阴暗、无助和负面的情景,故此对生命的价值产生了怀疑。是啊,人自打出生以后,除了修仙得道、长生不老的小部分外,便注定了死亡的结局,这样的结果似乎分外地让人觉得悲观和无助,也似乎是没有半点意义。”
“然而这正是生命的意义所在,所谓的生老病死,不过是自然规律而已,人既已无奈地生活在天地间,唯有坦诚地去面对,纵有众多的苦痛和磨难,也只当是对身心的历练而已。既然死亡是最终的结局,人就不妨活得洒脱一点,开心一点,人活着,就要有某种的情怀,让自己的明天、自己的身边人,变得更加地美好,仅此而已。”
眼看着雅俗越发迷离的眼神,三藏情知自己说得太过深奥了,进一步进行解释:“所谓一个人的情怀,就是他的精神理念,你想想古之圣贤虽然已身死千年,他们的精神理念如何还能流传下来,并激励着世世代代的后来人,正是由于他们保有着某种情怀和希望,才会在绵延的时间长河中留存下来,此所谓人虽身死,精神不灭,就是这个道理。”
“再举几个例子说吧,在咱们三藏军团之中,你的大师兄孙悟空生性率直,富有反抗精神,除暴安良,斗争不懈,这就是一种博大的情怀;而你的二师兄猪八戒,生性懒惰好吃,都深入到骨髓之中,这姑且也算是一种简单的情怀吧;还有敖白,维护他的龙族尊严就是他的一种情怀;你的师姐天枢,冰雪聪明,善良洒脱,或许也能称得上是一种情怀。”
悟净闻言直瞪大了眼睛,憨憨地道:“师父,这许多人都已经说过了,为何唯独忘了俺老沙,难道就俺没有什么情怀么?”
敖白一听哈哈大笑,略带调侃道:“当然有了,如果笨也算是的话。”
唐三藏摆了摆手,回答道:“不是,艰苦朴素,忍耐坚强,咱们悟净也是有个大情怀的人啊,至于雅俗,你觉得自己的人生道路该怎么走,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就该你自己去寻求答案了,为师我可帮不了你。”
雅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叩首道:“师父,您虽说了这许多人,但您西天取经的大情怀是什么呢?”
三藏听了微微一愣,略有些迟疑道:“哈,你小子倒是狡猾,居然问到我头上来了,我这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