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伟他们被关进了铁笼子,笼子没有锁,可他们却不敢跑。
橘猫将铁笼子挂在树上后,就左摇右晃地进了屋,留下一笼子的人,在夜里吹风。
“我记得大小姐曾经将一只布偶猫挂在窗户外面三天三夜。那个时候还是冬天,那只猫冷得发抖。我在下面给树剪枝的时候,看到那只猫挤破了脑袋,拼命想从笼子里出来。我不忍心,跑去问大小姐。大小姐说,‘听说猫很抗寒,我想看看它多久才会冻死’。后来那只猫……就真的被冻死了。”
那些猫该不会是想要将大小姐施加在它们身上的手段,通通施加在我们身上吧?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这样想到。
“我曾经看到大小姐将一只折耳猫放入开水中活活烫死了。”
“大小姐很喜欢吃猫的脑髓,尤其是……活的。”
“有一次下雪,我看到地上拖了很长很长的血迹,原来是一只猫被生生地割断了后腿……”
众人回想起以往王如花对猫施加的手段,都不由得心中发寒。恐惧在他们的心中蔓延,他们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是忍不住在脑海中想象他们自己惨死的场景。
整个晚上他们都在惊惶恐惧当中度过。
同样在恐惧愤懑的情绪当中度过的,还有阿莫缇。
今天下午,她和秦伊人他们回到山顶的宅邸后,就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今天是她例行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汇报情况的日子。
“喂。”
“喂,爸爸,我是阿莫缇。”
“哦,阿莫缇呀,昨天爸爸送给你的裙子你还喜欢吗?那个叫秦伊人的姐姐对你好不好?”
“喜……喜欢,她,姐姐对我很好,她会和我玩,也会教我读书写字,还会在我睡不着的时候给我讲故事。她很厉害。”
“哦?她怎么厉害了?”
阿莫缇原原本本地说了缢鬼,王家,还有李平的事。虽然出生在除妖师世家,但阿莫缇不过是一个旁系子弟,还是个小孩子,她不比普通人懂得多,只觉得那些神神鬼鬼的,都很厉害。
她的父亲听之,顿觉秦伊人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她会的手段,一般的除妖师也都会。两人絮叨了一会儿,阿莫缇的父亲就挂了电话。
阿莫缇洗漱之后,准备关灯睡觉,忽觉身上奇痒,她伸手去挠,却越挠越痒,好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痒意。
阿莫缇下床去找秦伊人,刚打开门就看到秦伊人正站在她的门外:“姐姐,我身上痒,呜呜呜,好痒,呜呜呜……”
秦伊人将阿莫缇抱到床上,掀开她的裙子,发现她的皮肤通红,身上已经有几个地方被抓破了。
秦伊人让布鲁斯送来一些药膏,细细地涂在阿莫缇破皮的地方。
“呼——”阿莫缇发出一声享受的喟叹。她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温柔地滑过她的皮肤,赶走了之前令人难受的灼热和痒痛。
伊人姐姐真的就像是天使一样,好温柔。
秦伊人将阿莫缇放入蕙草熬成的浴汤中,轻柔地为她擦洗身子:“知道你身上为什么会发痒吗?”
听到秦伊人这样问,阿莫缇放松的表情顿时一凝:“我不知道。”
“今天,我让你在蕙草汤中泡一刻钟,你是不是没到时间就出来了?”
“我,我……是,我是怕耽搁姐姐你的时间,所以我就,我就……”
“阿莫缇,你知道为什么那些孩子只能在我这里待一个月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听话,也不懂得感恩。好了,阿莫缇,乖乖地在这里泡上十分钟再出去。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今晚我就不给你讲故事了。”
阿莫缇呆呆傻傻地拽着毛巾,眼巴巴地看秦伊人走出去,然后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关门的声音,房间里瞬间就恢复了寂静。
不听话,也不懂得感恩,所以他们要被送走,要被遗弃。
阿莫缇这样想到。
……
第二天早晨,王大伟他们是被一阵令人作呕的晕眩感弄醒的。他们此刻正被一只猫所组成的足球队当作足球踢来踢去。
橘猫没有参与,它像个皇帝一样趴在一边当裁判。
布偶猫从一只波斯猫爪下抢到了球,大喊一声“折耳,让开,我要射门了!”
“射门就射门,喊什么喊,耳朵都听疼了。”折耳猫包子脸都皱成了一团,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走到一边,让开大门。
布偶猫大喜,飞起一脚就要去踢球,没想到却踢空了。没关系,再踢。又空?我去,本大爷不奉陪了!
布偶猫一脚将球踢进旁边的池塘,昂首挺胸,掉头就走。
中国狸花猫灵活地用尾巴将球勾出来,传给了那边的波斯猫。波斯猫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地提脚射门。
进了。进了!
狸花猫和波斯猫疯狂地怒喊,它们行了一个交尾礼,披上床单,绕着场地跑了三圈:“中国队赢了!”
橘猫跺跺脚,扬起一地的尘土,它清了清嗓子道:“朕都没发话,你们闹什么闹!”
现场安静了一瞬,随即众猫哄笑,唏嘘而散。
秦伊人来的时候,只看到橘猫前爪撑着下巴,一脸郁卒地将面前的铁笼子掏过来掏过去。
“姐姐,那些是妖怪吗?”
阿莫缇牵着秦伊人的手,扬起小脸,认真地问道。经过一个晚上的休养,她身上被抓伤的皮肤已经好了,痒痛也没有了。
“他们,是猫的怨灵。还记得我昨天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