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乞丐走远之后,又聚在一起,领头的那家伙很郁闷。
这次一分钱没捞到,他的成员有一对兄弟,连混饭吃的家当都给扔了。
“你们还真是亲兄弟呀!”
那两个男人无所谓地笑道:“没事啦!反正破碗都是旧货市场捡来的,不值钱,待会我们经过那边,顺手牵羊两个新的。”
领头的乞丐翻了一下眼:“不要新的,你们去捡一些破旧一点的。还有你,专业一点行吗?都叫你不要洗鞋子,那么白,像样子吗?你们这个月,才赚多少?瞧瞧人家老四,啧啧!我都忍不住给他扔两块钱。”
此话一出,一大群的乞丐哄然大笑。
……
赵天明见叶秋爽跟老黄还在讨价还价,开口笑道:“别吵了,这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宣德铜器,是一件仿宣。”
“赝品?”
叶秋爽跟老黄愣了愣,感情刚才都是浪费口水了?
更无语的,还是叶秋爽,她还特意去追乞丐,踹了人家一脚,才把铜碗拿到手。如果是假货,刚才的举动,就跟笑话一样。
“是仿品!”
叶秋爽立即转头看向老黄:“老爷子,五十万您还要不要?要不二十万也可以。”
老黄差点没大骂:刚才还叫老家伙,这一转眼,天就亮了?都叫老爷子了,你这丫头好像没有这么礼貌的吧?
从介绍了他的女友,这妞就一直看他不顺眼。
而且,都说是赝品,我还要什么要?还五十万、二十万,五万元都不要。一斤旧铜才多少钱?我要来做什么?家里又不是收破铜烂铁的。
“要不我转给你,十万也行。”老黄怼了一句。
赵天明眼睛一亮,看向那两个家伙:“十万?那转给我吧!”
叶秋爽反应很快,能让赵天明心动,愿意出十万,即便是仿品,应该也不止这个数。她也忽然想起,有些仿品,同样是很值钱的。
于是,她连忙点头:“好,那就十万,老爷子您一把年纪,得说话算数呀!”
老黄也不笨,马上装傻充愣:“什么十万?你说什么?听不懂。”
卧槽!赵天明感觉没爱了。这两个家伙,没有一个好人。
叶秋爽气得鼻子都歪了,暗道:以后绝对不再理会这个老家伙,这把年纪泡妞就不说,说话还不算数,没有一点信誉。
她转向赵天明:“怎么回事?不是说是赝品吗?”
赵天明翻了一下白眼:“我只是说仿品,没说赝品。当然,严格上,它也还是赝品,不是正宗的宣德铜器。”
从包浆上看,几乎大家都能看出是有点年头的物件。
包浆,在古玩圈子里是个使用频率较多的词语,俗称“传世古”,指金属表面由于氧化、锈蚀以及汗液的作用,随时间的推移自然形成的一层化合物,有黑古铜等多种色泽,使器物有一种自然的陈旧感。
可以这么说,包浆是在时间的磨石上,被岁月的流逝运动慢慢打磨出来的,那层微弱的光面异常含蓄,若不仔细观察就很难分辨得出来。
像这些本身没有“油性”的玉器、印石、铜件、砚台、瓷器等传世古玩经过长时间的把玩,能产生包浆。
一件铜器,首先要看的,就是它的包浆。
“看包浆,不像是新货呀!”老黄也开口道。
陈年自然锈蚀,一般从外到内纵向分为三层,而大多数仿古青铜器由于其经历的时间较短,通常只有一层浮锈,颜色单一、附着较差,如果祛掉浮锈会直接露出新鲜的铜体。
其次,古铜器除了在使用过程中经受的损坏、侵蚀,还有诸如大气腐蚀、土壤腐蚀等,呈现出自然与协调的风貌,仿品多用化学药品来腐蚀铜器,或者将新仿的古铜器放在潮湿的地下埋几年,不会呈现出那种协调与自然。
“应该是上了年纪的东西!”叶秋爽说道。
不只瓷器、木器、玉器、铜器、牙雕等有包浆,连书画碑拓等薄如蝉翼的纸绢制品在内行人眼里也统统有包浆。
包浆既然承托岁月,年代越久的东西,包浆越厚。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新买来的竹席,不论打磨得多少光滑,都不算有包浆,但老祖母睡了五十年的竹席,包浆红亮不待言说。新锄头的把柄没有包浆,老农民的锄头柄,无不包浆厚实。
而浆”,其实就是“光泽”,但不是普通的光泽,而是特殊的光泽,专指器物表面的一层光泽。
大凡器物,经过长年久月之后,才会在表面上形成这样一层自然的光泽,即所谓“包浆”。
“包浆这种东西,有时候也很容易骗人。不过,这两件铜碗,包浆也对得上。我说的仿品,并不是新仿,而是以前的仿品,放在今天,也算是古董。”赵天明说道。
仿品、山寨之类,可不是今天社会才出现的,早就几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就已经出现。
大凡珍贵的东西,值钱的东西,总会有人造假,想办法弄出一些差不多的骗钱。
宣德铜器,作为明朝最著名的铜器,怎么可能没有人仿造?
在赵天明的印象中,“仿宣”最出名的,无疑就是吴邦佐,据传,这个人是仿宣的祖师爷。
吴邦佐作为原工部官吏,曾参与宣德炉的制作,宣德五年辞官,并雇用了一些曾参与铸造宣炉的工人,仿制宣铜炉。吴氏是仿宣的祖师爷,其款字,或店号为琴书,,对铜香炉的推广贡献不小。
初期伪制的宣炉多为深色,后来颜色越来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