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清净的流云谷顿时被一阵连续不断的喝骂声搅得吵吵嚷嚷。
有截教仙人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什么,施展法力想要收回半空中的灵酒。
却猛然发现,牛蛮早已不知何时收了过去,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笑眯眯地看着一众唾沫乱飞,叫骂不止的截教仙人。
好像被骂得不是他一样。
待到有人琢磨过来,看着周围一众失了分寸,扯着嗓子喊的同门,虽然心中气恼,恨不得将牛蛮骂得狗血喷牛,但见对方毫无反应,就自家在唱独角戏,心有不甘之余,到底还是制止了众人的喝骂。
为今之计,也只有在比斗中狠狠给对方一个教训,把场子找回来,方能出口恶气。
原本喧嚣的山谷又渐渐沉寂下来。
见截教众仙终于消停了,牛蛮原本和善的神色骤然一变,眼中明晃晃地嫌弃和鄙视不加掩饰,气沉丹田,喝问道:“都骂够了!”
“卑鄙?无耻?不讲信用?”
“我且问你们,刚才我行礼了吗?”
“双方争斗,何时有过信誉可言?”
“难道双方争战,看见便宜不占,等着别人给你送人头吗?”
……
一连串的喝问,将截教众仙说得脸色黑得比灶锅有过之而无不及,众仙一时哑口无言,明知晓此妖在巧言令色,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不是不够聪明,而是因为阅历不够,他们虽修行千年,但长期居于金鳌岛上,多是与同龄人相处,要不就是与岛上的土著生灵打交道,难与外人交流,所以涉世未深,比不得牛蛮这头在外界摸爬滚打数百年,心黑嘴毒的妖精。
“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就继续比斗,下一个!”见众仙一时无言反驳,牛蛮当机立断,立时叫起阵来。
一旦争斗开来,他们自然会暂时熄了争论孰是孰非的嘴仗功夫,牛蛮虽然不惧,但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牛妖休得猖狂,贫道且来会你。”
估计是被气惨了,牛蛮邀战之声未尽,便立刻有道人跳出,迫不及待地要与牛蛮做过一场。
“上赶着找揍,牛妖成全你便是!”看着渐渐与自己拉近距离的黄袍道人,牛蛮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阴测一笑。
“此乃万年碧元果,效果与先天一气玄灵酒相差无几。”
黄袍道人冷笑,许是吸取了刚才同门的教训,倒是快牛蛮一步,先行施礼,正待有所动作,却是在一声急呼声中,猛然抬起头来,但见遥遥一掌恍如天外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呼了过来。
速度之快,让人骤不及防。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掌拍在自己身上。
“呼~~~!”
身子倒飞了出去,黄袍道人耳边响起尖锐的风啸之声,随即身后一痛,歩了同门后尘,昏了过去。
风停云止,眼看着黄袍道人被牛蛮一掌扇晕过去,截教众仙相顾无言,整个山谷静寂无声。
随即,众仙哗然一片,忍不住再次破口大骂。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这可耻的牛妖实在可恨!”
“今日若不出了这口恶气,昔日有何颜面踏出这金鳌岛,行走于三界之内!”
“好个奸诈的牛妖,今日若不将你抽皮剥骨难消我等心头之恨!”
“妖孽,我师弟与你施礼,你还还礼已经无礼在先,而今又痛下狠手,实在违背道义,欺人太甚。”
……
众嚣纷杂,骂声不绝。
牛蛮充耳不闻,收了万年碧元果,走至众仙面前,这才运起一丝法力,嗤笑地说道:“兵不厌诈,双方争战,自然要无所不用其极,此乃争斗要诀,若一味讲究道义,恐怕对手早将你打落尘埃,身死道消,千年苦功沦为画饼。况且,我乃妖族,妖性狡诈,我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真不知你等天真,还是蠢笨。倘若你等看不下去,自来与牛爷放对,比个高下便是。”
言语最是伤人心。牛蛮冷嘲热讽的功力非凡,这前后两番说词,听来听去,都是自己这方没理。
巧舌如簧如牛蛮,只听得截教众仙咬牙切齿,恨意难消。
偏偏牛蛮生怕火不够大,还在此时火上浇油,当着截教众仙的面,大大方方地躬身行了一礼,道:“敢问诸位,下一位出战的是那一位道真。”
“贫道且来会你!”
凭空一声闷雷在众人耳畔响起,截教众仙中一牛脸道人跨出而出,一双牛角狰狞,闪烁凛冽寒光,缠绕古朴雷纹,容貌奇特,走路生风。
这道人号乾牛,本体倒是与牛蛮相似,却是一头金黄神牛化形得道,体内拥有上品先天神兽夔牛血脉,声若雷霆,能掌雷发电,可惜只有一丝。
说起来,乾牛道人能入金鳌岛修行,成为截教三代真传,倒是颇有几分奇异,具体详情,日后自有分晓。
倒是牛蛮见得乾牛道人,颇有几分诧异,旋即眼珠一转,开口问道:“不知道友尊号。”
“贫道乾牛,特来会你!”乾牛道人站立不动,却是粗中有细,见的前面两位同门遭遇,心中警惕,不敢有丝毫大意,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牛蛮,提防着对方的动作,生怕被牛蛮偷袭,憋屈地昏过去。
“唉!”
牛蛮与乾牛道人对峙片刻,见乾牛道人异常警醒,摇头一声叹息。
神色不虞,脸上流露出未寻得可趁之机的遗憾。
“既是如此,乾牛道友你我也只能做过一场了。”牛蛮颇有几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