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钰泽在下人的搀扶下来到了重病在床的父亲钰奇山身边,钰奇山显得有气无力,抬起眼皮,对钰泽说:“儿啊,你的手怎么受伤了?谁伤的你!”
“父亲,有个不明来历的姑娘说你是他的杀父仇人,还说你杀人不眨眼,是她用弓箭射伤我的。”钰泽的弓箭虽然让大夫取出,包扎好了伤口,但这种锥心之痛,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好的。
“不明来历的姑娘?我这些年也没与谁有什么过节。泽儿啊,为父已撑不了太久了,我知你识大体,不像你大哥钰德,成天在外惹是生非,我把家里这遗产就交由你来掌管了,我知你现在还年轻,多听听善管家的话,他会教你怎么做的。”钰奇山的声音越来越弱。
这时,钰奇山的老婆萧氏进来了,没进屋,就闻到她的声音:“泽儿,你也在啊,我听说你受伤了,给娘瞧瞧,哪个不长眼的敢射我泽儿。老爷,我给你拿药来了,你趁热喝。”
“云梅,我不喝了,反正我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喝药没用了,我走后希望你好好照顾泽儿。”钰泽是张巧儿所生,钰奇山怕自己死后,萧云梅对钰泽不好,所以说了这番话。
“老爷你这是哪里的话,我一直把钰泽当亲生骨肉看待,泽儿你说娘对你好不好?”萧氏问道,心里十分排斥钰泽。
“我一直把您当我亲娘看待,只是父亲,您一直不肯说我母亲是怎么死的,能告诉我吗?”钰泽这一问,钰奇山突然哑口无言,内心波澜不惊,想到痛心处突然像心脏病犯了,腿一直,眼睛瞪得老大,就这么断气了。
“老爷!老爷呀!你醒醒,云梅可不能没有老爷啊!”随着萧氏的哭喊声,整个钰庄上下哭声一片,钰德也赶到了钰奇山床前,随着母亲哭了起来。
钰泽从钰奇山床沿站了起来,木讷地走到门槛处,抬头望着天,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顺了下来,渐渐成了个泪人。
钰德一边哭一边问萧氏:“妈,这个破老头有没有说遗产给谁?是不是最后一剂药特别管用?”
“别说得太大声,让钰泽听见,反正这个家我说了算,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钰泽赶出钰庄,到时候整个钰庄就是我们娘俩的。”萧氏一边哭一边在钰德耳边说。
钰德来到了钰泽身边抹干了泪说:“我听说你受伤了,谁伤的你?”
“我的伤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最爱的父亲他走了!”钰泽倚着门框一直往下滑,直到滑坐在地上。
“是不是阮炎带的那个姑娘?我去教训她!”钰德卷起袖子,做出想和人掐架的动作。
“别添乱了,还是想想父亲出殡的事吧!”钰泽感觉天崩地裂一般。
钰奇山的死也传到了雁翎的耳朵里,雁翎本把报仇当成人生中一件最重要的事,如今,杀父仇人已经死了,似乎这件事就完了,可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在内心牵扯着。
“雁翎姐,你别想得这么多,我觉得是非恩怨不该时常放在心里,不然会很压抑。”孙宇劝慰道。
“孙宇,那可是我一直记在心里的仇,我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现在杀父仇人死了,我本该开心的,可为什么还是一样不开心?”雁翎看着星空,心里此起彼伏。
“把一样事情看得太重,也许容易把自己伤得太深,就像在阴暗太久的人,受不了阳光的刺眼。”孙宇其实也还在玄肆的痛苦中,不过一想到自己能找回筱灵儿,心又好受了点,他可是答应筱震天要一辈子照顾筱灵儿的。
阮炎则坐在梧桐树下,内心繁杂不定,自己的筋脉正慢慢变成黑色,自己的潜意识也在告诉自己,有一种魔毒正在拼命侵蚀大脑。
“阮炎,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有什么心事不跟我说说吗?”孙宇从雁翎身边走向阮炎,他看出了阮炎这段日子的异样,所以希望从阮炎的话语里找出些猫腻。
“我……我没什么,看着你兄妹团聚,挺替你们开心的,没想到你救了我一命,我爷爷又救了筱灵儿一命,我爷爷非常喜欢筱灵儿,说要我找个像筱灵儿那样的姑娘当媳妇。”阮炎道。
“阮炎,你确实可以考虑下终身大事了,有没有什么人选啊,我帮你看看,对了,我听你提起过万宝镇,万宝镇离这儿很近吗?”孙宇突然感觉像是个做媒的。
“不远,离这儿十公里远,你若是想去,什么时候我带你一起去,我……”阮炎突然觉得头有点痛,一个人跑了出去。
“阮炎,你要去哪?”孙宇也摸不透阮炎要去哪,同样疑惑的还有雁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