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洗涤过的天禧寺,在那氤氲的雾气之中,显得格外神圣。
观音殿内,更是庄严和肃穆。
一个秀丽的女子,青丝如云,一袭白衣如雪,跪倒在松软的蒲团之上,神色显得格外的虔诚。
在她身前,一座莲花瓣状的长命灯正在灿烂的燃烧着,一个小沙弥提着香油油罐,正在往灯盏里加油,使得那火焰愈发流光溢彩。
“……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观世音菩萨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信女谢芸,但求一切灾厄,加于我身。我儿此生,百无禁忌,长寿百岁,一世安康,荣华富贵,万事皆如意…………更求我儿,身体早日康复如常,无病无痛,无忧无虑,早觅良缘,早生贵子……若要此身奉于佛前以换萧君平安康健,信女何惜此身?菩萨菩萨,保佑他,保佑他!”
一双秀目星眸中满满的都是虔诚的光芒,那轻轻柔柔的声音,只是希望那高高在上的菩萨能听到了她的声音,保佑着赵皓长命百岁,身体安康。最后几句,更是充满无限的虔诚和恳求,令人动容。
此刻她不是江宁赵府的女主人,也不是叱咤江宁商界的女强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爱子如命的母亲。
此女自然便是赵皓的母亲谢芸,冒雨为赵皓祈福求安康而来,而那盏莲花长命灯,也是为赵皓所点,日夜有沙弥守候,长久不息。
一旁的长老玄因正在虔诚的朗诵着《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为赵皓祈福消灾,那浑厚绵长悠扬的诵经声在殿堂内飘荡着,殿宇中弥漫着佛法的慈悲和广大。
一番祈祷和祭拜完毕之后,谢芸终于站起身来,又命管家献上了五百贯的香油钱,这才在几名婢女的簇拥下,缓缓的离开了观音殿。
大殿之外,十数名家奴和家将早已在等候多时。
其中一名家奴见得谢芸出得殿来,当即率先迎了上来,朝谢芸施礼之后,满脸的兴奋之色,虽然压低着声音,却掩饰不住激动:“启禀夫人,大喜……今日公子自城东市肆回府,途中在报恩巷下轿徒步行走,足足行走六七里归府,虽有气喘出汗,但并无大碍,回府后又饮了两碗百花羹……公子的体质,似又突飞猛进,实乃全府之喜……”
对于这个宝贝儿子,谢芸捧在手里怕疼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从赵皓大病以后,谢芸更是一改往日听之任之的风格,对这个宝贝儿子的看管不敢稍有懈怠,又舍不得将那宝贝儿子整日关在府中,便专门派了一队家奴,全程跟踪和汇报赵皓的行踪和消息……若是赵皓有半点危险,谢芸就敢让整个赵府倾巢而出,拼杀过去。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谢芸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数月来,虽然赵皓整体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是那羸弱的身体一直是谢芸的一块心病。尤其是赵皓刚刚醒来的那段时间,谢芸就没睡个实沉的觉,总生怕赵皓有个三长两短,就此离自己而去。
赵府三代单传,若是没有了儿子,纵有家财亿万贯,富倾江南,不过是烟云……反过来,若是儿子健康平安,就算舍弃全部家财,他们也愿意。
如今赵皓竟然能独立行走六七里路,这已经是接近正常的富二代公子的水平——事实上,江宁城中那些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们大都缺乏锻炼,又沉迷于酒池肉林、莺歌燕舞之中,健康值也基本在60-80之间。
“速速回府,我今日要为我儿设宴庆祝,举府同欢……”谢芸说这话的时候,已是热泪盈眶。
……
“对赵士盉使用初级命疗术,消耗功德值100,赵士盉健康值增加1……”
“对赵伝使用初级命疗术,消耗功德值100,赵伝健康值增加1……”
赵府,公子上房。
赵皓正在兴致勃勃的施展新学的命疗术,只是可惜功德值有限,他只能优先自己最亲近的人。
奈何母亲出府未归,命疗术的有效使用范围为方圆一公里内,鞭长莫及。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梁烈和李宏两人急匆匆的奔了进来:“启禀公子,夫人来了。”
“对谢芸使用初级命疗术,消耗功德值100,谢芸健康值增加1……”
屋外,谢芸正在一干婢女和家奴的簇拥下,沿着回廊朝赵皓的上房急匆匆而来,突然她的身子如遭电击,不觉停住了脚步。
一股股暖流如同泉水一般,涌遍她的全身,尤其是腹部之处暖烘烘的,舒泰无比,令她隐隐感觉到当年生赵皓时不慎留下的病根,似乎已然痊愈。
“多谢菩萨……信女必当为菩萨重塑金身……”
这一刻,谢芸突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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