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皓回到府内,在李宏的带领之下,来到下人们的下榻之处,见得梁烈等人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呻yin不已。
尤其是梁烈,一条臂膀都耷拉了下来,双腿也折断了,虽然伤不致死,但是在这个时代,赵皓若无命疗术,梁烈几乎就是后半生就只能在病榻上度过。
他伸手一抖,掏出一瓶金创丹和一瓶小全丹递给李宏,让其给众伤着一一服药,又暗暗对梁烈施展5次命疗术,终于让梁烈恢复了生气。
燕王府的管家亲率二十余人跟踪并动的手,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话。
“传燕王话,宗室子弟,莫敢不从宗正会,若公子一意孤行,此等事还会继续。”
宗正会,决不允许不守规矩的宗室子弟,否则其他宗室子弟便可能仿效,使得宗正会彻底失去约束力。
赵皓微微眯缝起眼睛来,心头思绪万千。
这大宋王朝,真是腐朽到了极点。皇帝醉生梦死、风花雪月,宗室王公不但欺压剥夺百姓,就连宗室内部都是阴暗无比,文官们位高权重却不思报国,而是争权夺利、搜刮百姓,再加上宦官当道、蛊惑君王,武人军纪松弛、荒于训练,这烈火烹油的盛世,迟早要被北面的胡虏践踏得粉碎。
他区区一个出了七服的宗室子弟,竟然劳驾堂堂亲王亲自派人出手教训,可见得这官家的亲弟弟,又到了何等堕落的地步?
可是,现今他何以处之?
他回过头来,问道:“诸位意下如何?”
话音未落,鲁智深已抢先答道:“管他燕王雀王的,先打回来再说!”
武松没有答话,而是唰的一声拔出了长刀,表明了他的态度。
方百花也刷的拔刀而出,冷笑道:“大师言之有理,先打再说!”
“且慢!”
一声娇脆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回头,却见梁红玉大步而来。
昨日小翠香成功蛊惑了赵佶,而且赵佶又对梁红玉表示过兴趣,赵皓不愿将这名在历史上声名赫赫的女英雄被赵佶纳入后宫,便将其脱了贱籍,令其府内与方百花作伴,入府不过半日,不过众人皆知她本领,倒也是十分尊敬。
“公子初入汴梁,费尽心思,才得官家信任与恩宠。那燕王乃官家之亲弟,若是直接与其冲突,怕是将与整个宗室为敌不说,而且若惊动了官家,恐公子将前功尽弃……奴婢还请公子三思,莫争一时之气!”
梁红玉的声音不大,却句句铿锵有力,令众人纷纷低头沉思起来。
梁红玉说得没错,赵皓再受宠也是初来乍到,而且不过一个除了七服的宗室,而那燕王毕竟是赵佶的亲弟弟,这亲疏之间相差太远,若是直接与燕王发生冲突,恐怕前面做的一切努力都付之流水,得不偿失。
“君子报仇,未必以君子行径,亦可效小人之道。”
就在赵皓正迟疑间,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赵皓缓缓的回过头来,不觉露出疑惑之色。
不可不戒……青木道长!
或许是阉割之事对他刺激太大,而且方腊起义的失败更令他心灰意冷,这一路来,这个猥琐的青木道长一直极其低调,隐于家奴之中,从不掺合赵皓的行动,令赵皓几乎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男人嘛,没有了那玩意,就像失去了命根子,赵皓自然理解他的心情,但是他对此人却一直带着厌恶之情,所以也懒得理会。
而且,他当初就问过方七佛,留此人在自己身边何用,方七佛答道“此人足够无耻,而且极其忍忍,公子入京,或许可一用。”
只是,赵皓一直没觉得这个智力和武力都不高的家伙,能对自己有什么帮助。
“公子欲成大事,何拘小节?公子奈何不得燕王,还奈何不得燕王府的管家?明枪不可为,亦可施冷箭,只要处置得当,就算那燕王明知是公子所为,却苦无证据,又能如何?公子若明争,必适得其反,但若不争,敌方必以为公子好欺负,怕是会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故公子不可明争,但不得放弃暗斗,否则永无宁日!”
这厮虽然成了阉人,但是此时说起话来,却是条条是道,若非那脸上的长须已掉光,又多了一副鸭公嗓音,倒也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
赵皓略一沉吟,点头道:“道长言之有理,我等且先回大堂之内,好生计议一番。”
……
神霄万寿宫。
大殿之中,点着九排红烛,烛火闪闪烁烁,轻烟飘飘袅袅,时而爆出一声脆响,映衬着空旷的大殿愈发清寂。
大殿中央摆着个八尺多高的三足加盖八卦炉……上方按照八卦的图像镂着空,从镂空处还不断向外氤氲出淡淡的白烟。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道士,身穿八卦紫绶仙衣,手持着拂尘,盘膝坐在紫色的蒲团上;在他的身旁,一个二十多岁的道士,衣着和那中年道士差不多,也是盘腿而坐,正是王文卿。
那中年道士突然双目微睁,朝王文卿问道:“师弟确定要帮那赵公子?此人无根无基,帮其何用?”
王文卿眼中露出凛然之色道:“满朝文武,不是阿谀谄媚之徒,便是徒有虚名之辈,我甚厌恶之,唯那赵公子,天性善良,有大智慧,我料其必前途无量也,且其是真真有异术在身……顺手之劳,还望师兄切勿推辞。”
那中年道士又将双目闭上,微微叹道:“好,师兄我预感羽化的机缘不远了,神霄一派全在师弟身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