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西斜,赵皓终于得以正式面圣,不过不是在延福宫当场相见,而是要到皇帝正式居住的福宁宫御书房。【】
赵皓换上了官袍,那茂徳帝姬亲自赏赐的银碗和锦缎则由内侍帮拿着,随着众内侍的带领之下,来到了福宁宫。
福宁宫四周红墙金瓦,画栋雕梁,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在夕阳斜照之下,比起其他建筑更显金碧辉煌,壮观雄伟。
随着内侍左转右转,绕过一座琉璃照壁,便到了一处庭院,四周松柏青翠,又有寒梅盛开,一片暗香弥漫。
现在赵皓就沿着边上的青石道,跟着内侍走到了正北方的大殿门口,门口的守卫听得是官家召见当即便放行,上了汉白玉的台阶,由两个宦官把赵皓接进去,让他在前殿里先候着,就进去通禀去了。
赵皓闻到上好的檀香味道,便偷偷转眼打量。只见偌大的大殿,正南面挂着三清道君地尊像,下面有祭坛供奉。祭坛对面还有一尊一人多高地三足加盖青铜香炉,那檀香烟气便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在祭坛前面,大殿正中,有一个白玉圆榻,榻下八方还镶嵌着八卦紫金砖……这道君皇帝名副其实,随时准备打坐修炼。’
正思虑间,一个胖胖的身着紫色官袍的宦官出来,朝赵皓慈眉善目的笑笑道:“赵公子是吧,陛下要见见你。”
“梁师成,武力10,智力82,政治40,统率30,健康值82,对赵皓好感度60。”
这厮就是大名鼎鼎的梁师成,连六贼之一的王黼待之如父,京中有一半官员称之“恩府先生”,即使蔡京父子对他也要献媚攀附,京城人视他为“隐相”,兼任百十个官职。
这厮收了自己由童贯转交的几万贯钱,也替自己说了不少好话,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由于有交易往来,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度并不算低。
“有劳先生了。”
赵皓拱拱手,他自然不可能叫梁师成甚么“恩府先生”,只是以先生相称,暗中却骂了几声死太监。
跟着那梁师成从外间的大厅穿过回廊,终于来到御书房,赵佶端坐在正中的宝椅上,正捧着一卷书在看着,见到赵皓前来,这才放下书卷。
赵皓向前弯腰一拜:“臣赵皓拜见官家,愿官家福寿万年!”
这年头不流行磕头跪拜,喊什么“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赵皓倒没有太多的不舒服的感觉。
“你便是赵皓?”赵佶似笑非笑的望着赵皓,问道。
“正是微臣。”赵皓老老实实的答道,脸上露出诚惶诚恐的神色,心头却暗自腹诽:废话,不是才在蹴鞠场上见过,装得不认识似的,你丫的难道失忆了……
“朕听人说,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可有此事?”
赵皓淡然道:“略懂一二。”
此时一旁的梁师成接话道:“既然如此,还请公子现场展示一二。”
说完朝旁边的书案一指,赵皓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见得那书案上早已准备了笔墨、丹青。
赵皓神色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赵佶这是要现场考校自己的水平,怕是自己请人捉刀代笔的。
当下赵皓也不客气,大步走到书案之前,蘸满笔墨。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
用瘦金体写《兰亭序》的,应该不会太多,那断金切玉般的瘦金体在纸面上一笔一划,畅快淋漓,锋芒毕露,富有傲骨之气,如同赵佶亲笔所书一般。
这种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的书体,是需要极高的书**力和涵养,以及神闲气定的心境来完成的。当然也不是别人易于仿造的。后代习其书者甚多,然得其骨髓者寥若晨星。
一首《兰亭序》写完,连梁师成都忍不住叫好,赵佶也露出极其满意的神色。
紧接着,赵皓又挥毫著画。
这次画的是《瑞鹤图》,庄严耸立的汴梁宣德门,门上方彩云缭绕,18只神态各异的丹顶鹤,在上空翱翔盘旋,另两只站立在殿脊的鸱吻之上,回首相望,天空及宫殿周围的祥云皆以平涂渲染,更烘托出仙鹤动飞之势和曼妙体态,气氛祥和吉庆。
绘画比起书法要繁杂得多,但是赵皓却几乎是一气呵成。御书房中就挂着那幅赵佶原版的《瑞鹤图》,其落笔、着色与原版几乎无异。
赵佶端详了许久,这才微微叹了口气:“有人道你多才多艺,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如雪要朕给你加官一级,光靠书画是不够的……你若能现场作诗词一首,朕便答应她。”
对于赵皓来说,这种无职掌的寄禄官的品阶意义并不大,除了俸禄多一点,其余似乎并不能带来多大实质性的好处,不过既然赵佶已出招,只能硬着头皮接招……要想成为宠臣,必须投其所好。
“还请官家出题。”赵皓恭声道。
赵佶望了望窗外,指着那点点寒梅道:“就以寒梅为题吧。”
赵皓思索了片刻,没有说话,而是挥毫而就。
“冰雪时节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此首《白梅》是元代王冕创作的七言绝句。诗人咏了白梅的高洁品格,同时借梅自喻,表达自己的人生态度。诗人既是咏物,也是歌咏人的精神品格。
虽然算不得千古名句,但也算是上佳之作,惹得赵佶忍不住叫好。
终于,赵佶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侄卿文采fēng_li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