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知道杨舒常年靠抓蛇为生,应当什么蛇也见识过,今晚确实异常兴奋,一定是抓到什么奇异的毒蛇,他一时童趣骤起,笑道:
“杨兄弟,到底是什么毒蛇,让我见识一下!”
“都头不知道,我在山上找寻了一天,抓到了一条毒蛇,这种蛇极是难得,行踪诡秘,以往我是一年也难得碰到一条的,可抓到了这一条,便让我辛苦多一个晚上!”杨舒像遇到了知音一般,兴奋的说着。
“怎么?既然捉到了,为什么反倒会连累你辛苦多一个晚上?”武松更是惊奇。
杨舒挥动了一下拳头,裂开嘴笑道:“本来我已经抓到十余条难得的毒蛇,可抓到这条之后,立刻把那十余条扔了,相比之下,根本就不入流,当时我就为难了,把这一条毒蛇献给都头,自然是好的,可当时你吩咐小人是送几条过来,一条怎么能算几条了,如果真送来,都头不怪我偷懒,我也埋怨自己没本事。”
“于是我便到山后那枯树林子里,翻开落叶,都头别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情,其中危险之处,你待会就知道,若非是要在你面前显显本领,还真不会冒险,当然也是因为有了第一条蛇,才激起了我的脾性,发誓一定要抓两条比第一条厉害的毒蛇。”
“结果,第二条也给我抓到了,我就用第一条和第二条做诱饵,设下圈套,等了大半夜,终于在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抓到了第三条蛇!”
“哎呀,杨兄弟,净是听你那样说,我已经是心痒难止。”武松急得直跺脚,催促道:“你就别买关子了,眼见为实,赶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自然是要给都头看的。”杨舒越说越兴奋,双手不停的互相搓着,在石板街上不住走动,向前走了一丈,左转走一丈,再左转走一丈,最后走了一个一丈见方的空间,蹲在地上,想了一阵,再走一个方形,这次的范围缩小了一倍有余,再想了一阵,自言自语道:“应该可以了。”
“都头,咱们去捡一些干木柴,按我刚才走的方形放置!”
杨舒说完,不等武松答应,自顾自的就去找干木柴,武松此时已经被他吊着胃口,他让自己做什么也是飞快的完成。
不到一盏茶功夫,两人用木柴围了一方形,杨舒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几十个布袋,把干柴之间的缝隙都填上,然后飞快的跑去拔了一大捆青草回来,神秘兮兮的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笑道:
“都头,请看!”
“嗖”
布袋一解开,从里面闪出一道赤红色的电光,瞬间落在方形之中,不断的盘旋游走,武松定眼一看,原来是一条赤红色的小蛇,约莫两尺长,眼睛透着幽幽的绿光,如同在烈火中的两个绿宝石。
“这蛇甚是奇特!”武松禁不住说道。
杨舒一听,十分高兴:“有何奇特?”
“一般蛇在布袋里面,会觉得十分安全,也就安静了,断然不会解开袋口,主动跳跃出来,这蛇碧眼赤身,可是赤练蛇?”
“都头果然观察入微,这蛇甚是好斗,安静不得半分,就算放入布袋,也是在里面游走不止,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力,随时寻机会跃出来,只是他并非赤练蛇,而是叫火练蛇,跟赤练蛇差一个字,却是大大不同。”
杨舒说完,拿起一把青草,扔进方形里面,青草刚进去,火练蛇立刻扑到,真是快如闪电,武松自问要是给它突然袭击,自己也未必能躲开。
火练蛇在青草上划过,武松鼻子里立刻问到一股烧焦味,定眼一看,青草竟然化成灰烬,他惊叹不已,也十分疑惑:“杨兄弟,这蛇经过青草,青草立刻化为灰烬,你却是用干柴围住,是何故?”
“都头,这蛇之所以叫火练蛇,便是因为它经过的地方,能将事物化为灰烬,如同烈火。”杨舒得意的说道:“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饿殍,就是它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寸草不生,你要注意是,‘生灵’两个字,它只能令有生命灵气的东西化为灰烬,没有生命的东西就不行,所以面对干柴,布袋,它是无可奈可。”
武松听了觉得十分有趣,立刻问道:“这第一条蛇已经那么奇特,第二条一定更加匪夷所思,对了,你说在枯叶下找寻,它是藏在枯叶下,你说冒了生命危险,这个我倒是猜不到,快揭晓吧。”
杨舒也是急着要展示给武松看,他拿了几根干柴,往方形里一扔,火练蛇立刻躲开,活动范围也就缩小了许多,他接连扔了三根干柴,火练蛇只剩下半尺见方的活动空间,只能蜷缩了身体。
杨舒跳进里面,张开布袋,往小圈子里一放,嗖,火练蛇快如闪电蹿进布袋里面,杨舒绳子一收,绑好了袋口,火练蛇在里面仍旧游走不止,武松看得十分惊讶。
杨舒从腰间又拿出一个布袋,解开袋口,往方形里面一倒,啪,掉出一根干柴,约莫一尺长,跟刚才捡来的干柴并无两样。
突然那干柴向上一动,露出两只小眼睛,一条僵直的干柴如同软化一般,飞速的游走到旁边的干柴处,立刻又恢复原状,仿佛就是原来就放在那的一条干柴。
“这伪装技术真是绝了。”武松心中赞叹:“怪不得杨舒说冒了生命危险,这毒蛇藏在枯叶下,谁能发现,要我来找寻,估计给它咬了一口,还是不知道给什么咬了。”
“都头请看。”杨舒似乎早有准备,从一个小布袋里面摸出一只血红色的蟾蜍,放进方形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