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差不多!”李逵点点头对武松道:“兄弟,我知道你对李大哥十分仰慕,在梦中相会了,便以为是现实,你我在孟州府方第一次见面。”
武松一听,心中大震,他倒不是因为李逵这话会令大伙以为他是个说话不老实的人,倒是因为如此说来,李逵不是直接把自己送进牢笼么。
“李逵,半月前你没在安溪村见过武松?”府尹问道。
“没有!”李逵大声道:“便像大人说的,是神.....什么的,铁牛敬重武松,便把自家门口的一棵松树当做是武松,经常跟他谈话,所以晚上做梦也是能碰面的。”
“估计武松也是一样,一直敬仰铁牛的为人,所以对着家里的一头牛日夜思念,他自己到了那什么村,可能看到一头牛,又以为跟铁牛见面了,他烦糊涂了。”
武松听了,一口老血几乎要喷出来,心道:“我就算再傻,也不会对着一头牛来思念你.....咦,不对,他说的松树,不就是当日在药王庙前,他给松树磕头,说若然冤枉我了,当作谢罪,后来在松树下杀了凌中,算是给我报仇!”
武松一下子明白了,李逵便像蜀中大将张飞,粗中有细,武松又心道:“说他像张飞是有一点,在安溪村,我犯了两条人命,杀了孟林和孟郊,李逵也杀了凌中,若然府尹真是派人到安溪村,定然将命案揭发,此刻拦路抢劫,不过是判个刺配充军,可杀人便是死罪,李逵倒是精细。”
“可要说他完全像张飞,又不是,他是该精细时候糊涂,你以为他糊涂的时候,他却精细得很,这人甚是古怪!”
“武松,你倒是想清楚,在安溪村有没有见过李逵?”府尹看得李逵神神化化的,不大可信,便来问武松。
“大人,是武松想错了,看到一头牛,以为是李逵而已。”
“呸!”府尹心中骂道:“看你武松,神威凛凛的,原来也是个浑人,看来江湖上传言未必当真,就算是赵世兄的话,也是夸大其词!”
府尹龚天命倒是个清官,虽然武松不能为李逵作证,他还是把快活林的伙计都传召过来,一一细问,大伙都说李逵是十天前才来的,至于半月前是否在孟州,无人知晓。
“李逵,当下有八人当场指认你在野猪林拦路抢劫,而武松和快活林伙计都无法证明不干你事,你可有辩解?”
“大人,快活林蒋门神是铁牛的兄弟,他跟孟州的兵马都监张大人是生死之交,你跟张大人一文一武,坐镇孟州府,关系非比寻常,瞧着这一层关系上,便放了铁牛回家吧,眼看天也快黑了,回去吃饭正好!”
武松听了,心中一怔:“哎呀,李大哥又犯傻了,就算是张都监跟你是结拜兄弟,你也不能公然说明,这样更加是府尹要秉公办理!”
啪!
府尹指着李逵骂道:“常言道,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本官又岂会看那什么交情,既然李逵犯案证据确凿,便暂时收监,听后发落!”
李逵倒不是笨,他经常被关进牢房,已经熟悉了牢房的运作,知道自己这次不可能随便关十天半月便可以出来。
“兄弟,铁牛这次恐怕要刺配充军,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娘亲,我娘亲便是你娘亲,你需要每日伺候她三餐,还要给她早晚洗脸洗脚......”
李逵大叫着,被两名捕快带进了牢房,府尹吩咐那八人,暂时住在客栈,等候官府的审判结果,交待完,便退堂了。
武松立刻将董超薛霸拉到一旁,低声道:“二位兄弟,我那铁牛兄弟十分的糊涂,要劳烦你们多加照顾。”
说完,一人送上五两银子,这两人倒是仗义,无论如何也不肯收,武松也不勉强,说道:“那就请到快活林吃酒。”
“大哥,并非小人有意推搪,只是受了你的嘱咐,便要做事,今天是要跟狱卒打打关系的,改日自当到快活林拜候你。”
武松听二人说得仗义,拱拱手,便离开,他要回去告知老太君消息。
李逵被押进牢房,他用力一甩,两名捕快被他甩开了,“不用押着我,这地方我进来便像回家一般。”
两名捕快开始是一惊,可看着他并没有要逃走的迹象,也就不管了,李逵一路走一路说:“死囚牢房不去,整天神神怪怪的,含冤受屈的牢房不去,一天哭哭啼啼,粗鲁汉子的牢房不去,脏兮兮的,最好是跟一些和尚道士,或者下人穷人的一间牢房,好照顾人。”
两名捕快听了,笑道:“你还真是熟门熟路!”
“这个自然,铁牛三分一时间在家里伺候娘亲,三分一时间在赌坊赌钱,三分一时间便是在牢房渡过!”
两名捕快听了十分好笑,也不为难他,将他跟两个没钱交租的农民关在一起,正要离去,李逵嚷道:“汉子,替我解开绳子!”
两人心里骂道:“老爷都不叫一声,叫汉子,也不送银子,却要解开绳子,你真是当自己是张都鉴的结拜兄弟了。”
“你们两个给他解开绳子!”
进来的董超,两名捕快看到是自己的上司,也不敢说话,替李逵解开了绳子,董超将一个盘子递进去:“李逵,你吃吧,有不够的跟押牢节级说!”
李逵一看,原来是一只肥鸡,四个馒头,还有一壶酒,他喜滋滋的盘膝坐了便吃,同牢房的两人看了,都围了过来。
李逵怒道:“你们想抢我的酒肉么?”
“老爷,你的样子像个杀星,我们如何敢抢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