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连忙走出去准备酒席,看到伙计在酒馆后面杀牛,嫌弃他们手脚慢,从腰间抽出板斧,咄,咄,咄,三下便将一头黄牛砍成~~~la
又拿剐刀切了三二十斤最好的牛肉,扛在肩上,吩咐道:“待会有什么下酒好菜,尽管拿到后堂来!”
他拿了一个水桶,来到酒缸前,在劣等酒里舀了满满一大桶,云雀儿看到了,柳眉一扬,问道:“你切了牛肉,舀了许多酒,用来作甚?”
“用来招呼我的兄弟武松!”
云雀儿想到方才武松救她的英姿,满心欢喜,声音也娇柔了几分:“叔叔,你招呼武松叔叔为何不舀最好的酒?”
“那等酒没有什么鸟味,便像猫尿一般,没劲儿,你可知我这兄弟,在景阳冈可以徒手毙虎,岂能喝没味道的酒!”
“他竟然可以徒手毙虎,怪不得方才一手便将那泼赖扔出几丈,连这杀人的铁牛也对他敬服,真是个好汉子,呸,想到我那外强中干的男人,跟他比简直差天共地,我倒是要进去会会他。”
原来这云雀儿出身风尘,最喜勇猛的男子,看到武松神威,已然有几分欢喜。
“叔叔,你跟大哥是兄弟,就是奴家的兄弟,武松叔叔是你兄弟,不也是奴家兄弟么,方才见面,奴家还未曾见礼,十分怠慢,心中惶恐,不知如何是好?”
“哦!”
李逵点点头,寻了一个碳炉,提了酒肉,便往内堂走去,剩得那云雀儿站在原地,气得全身发抖。
她本以为李逵会让她进去给武松行礼,顺道邀她一同进席,谁知李逵只是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眼角都没看她一下,只顾着找他的碳炉。
“好你个李铁牛,等那死鬼回来,老娘便在枕头旁扇扇风,定要报今日之仇!”
李逵走进内堂,武松见了,笑道:“李大哥,你扛了生牛肉进来,可是要生吃么?”
“哈哈哈,生吃牛肉更是鲜甜,只是我老娘和你那娘们不能吃,便拿了碳炉进来烤炙。”李逵扬扬手中的碳炉,不禁骂道:“直娘贼!那个鸟伙计慢手慢脚的,我看着心烦,便自己动手!”
潘金莲听他说话粗鲁,称自己是武松的娘们,可不知为何,听起来十分的受用。
武松笑道:“自己烤炙更是风味,便由我来烤牛肉给老太君吃,算是孝顺一番吧!”
“最好!”
李逵也不客气,直接将牛肉给了武松,武松拿了一个盘子,舀了酒,拔出匕首,将牛肉切成薄薄一小片,放进酒里浸泡。
李逵看了,十分不满:“兄弟,你将牛肉切得比青楼女子的衣服还薄,吃起来十分无瘾头!”
老太君骂道:“你这个鲁莽的孩儿,还不懂武松的心么,你天生如老虎般强壮,自然是大口大口的吃,你就不顾虑一下娘亲的牙齿无力么?”
“哈哈,哈哈哈!原来兄弟是为我娘亲着想,铁牛又错怪你了!”李逵抓抓脑袋,又道:“兄弟,我可要吃大块肉!”
“这个自然了!”
潘金莲站起来,对着太君微微作福道:“太君,我出去一下。”
“我娘看不到,你不需要行礼!”李逵随手一指:“茅厕在出门向左!”
潘金莲脸上一红,低头出去了,老太君骂道:“铁牛,你真是不懂事,金莲就算我看不到,仍旧行礼,证明她对娘亲的尊敬,你却是说这般话!”
“娘亲,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没骂她啊!兄弟,我有骂你媳妇么?”
“自然是没有了!”
潘金莲走到柜台,对着云雀儿行礼道:“娘子,奴家想要一些酱料。”
云雀儿白了她一眼,随手一指,潘金莲道了一声谢,走到那切肉台旁,自己拿了一些酱料,进了内堂。
此时武松已经把一些薄牛肉烤好,用碟子装好,整齐的放在老太君面前,外面的伙计又端了一盘鱼,一盘羔羊肉,一盘鸡,二三十个大馒头,还有几盘菜蔬,摆了满桌。
潘金莲仔细的将盘子里的牛肉都蘸了酱汁,放到太君的碗里,太君微微点头,赞叹道:“金莲,你真是贴心,武松能有你如此良妇作伴,真是福气。”
太君吃了两口牛肉,不禁叹气,李逵立刻跳起来:“娘亲,是否牛肉不好吃?”
“武松烤炙得很好,金莲的酱汁调得恰到好处,哎,所谓得一想二,娘亲自从有了这眼疾,想要自己夹一块肉食,也是艰难,故且难过,难道要你一辈子伺候娘亲么?”
“孩儿便是决定了一辈子伺候娘亲!”
老太君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潘金莲听了,也不禁有一丝的伤感。
武松把牛肉烤好了,果然是每块都有拳头般大小,李逵十分高兴,用手抓了,胡乱的蘸了酱汁,大口的咬着,把潘金莲精心准备的酱汁散了满桌都是,他毫不介意,大碗大碗的喝着酒,武松最爱爽快的人,也喝得十分开心。
“嗯?”李逵突然停住了手中的酒碗,喜道:“娘亲,你的眼睛可以看到东西了么?”
武松听了十分好奇,寻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老太君伸手夹了一块鸡,十分的灵巧,他再仔细看去,便知其中端倪,原来她每次举起手,潘金莲也是举手夹菜,她的手背轻轻的依靠着老太君的手背,其实便是给老太君指引。
“金莲,你如何得知老太君要夹什么菜?”
潘金莲嫣然一笑:“我开始已经告知老太君桌上有什么菜,大概在她那个方向,老太君要夹什么菜,自然手向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