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听了,心中一怔:“又是那蜈蚣岭的事情,我倒是去问个清楚。”
“老人家,有礼了。”武松对着老人行礼道:“敢问这位大婶说的蜈蚣岭恶霸是谁?她儿子又因何失踪了?”
老人仔细打量着武松,看他长得轩昂,也不敢怠慢,还礼道:“这里是张家庄,老朽便是庄主,大伙都叫我张太公,看客官是赶路人,何不到小庄喝几碗水酒。”
“最好!”
武松知道他不愿意在路旁说事,也不再追问,等张太公领着众人拜祭完,便跟着到了张家庄。
院子里已经摆了十几张桌子,上面放满了拜祭过的猪牛羊,在座的都是男人,连上菜的也是男人,三只烧猪放在神坛。
武松知道凡是拜祭的,都不准女人参与,不要说在北宋,便是2017也是如此,很多乡村地方每年拜祭都是不能有女人去的,拜祭完,便将烧猪砍开,每个男丁一份,谓之“太公分猪肉”,故且重男轻女也是跟这个有关系,要是家中没有男丁,每年太公分猪肉,自己家没份,心里总是不平衡。
张太公请了武松一同坐在首席,酒过三巡,武松问道:“太公,方才的事情请告知。”
张太公叹道:“客官,你是过路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无谓徒添了忧愁。”
“太公,话不能那么说,若然我只是路过,也罢了,可是如今吃了你们拜祭的肉食,这张家庄的事情便要知道,也是情理。”
“客官是个仗义之人!”张太公点头道:“小庄的先祖都葬在蜈蚣岭,以前有阴阳先生说,那里风水极好,我们先祖葬在哪里可保张家庄子孙福泽延绵,为此我们还在祖坟前造了一个庵堂,请了守坟人打理坟墓。”
“年后,却来了一个道人,带着一名女子,杀了守坟人,占了庵堂,日夜与女子淫乐,我们自然是不愿意,派人上去抓拿他,谁知道那道人十分厉害,派了几批人上去,死伤无数。”
“后来又有天神村的人上去抓人,原来那道人叫飞天蜈蚣王道人,女子是天神村人,给他强虏上去的,我们便两村共同围剿,奈何都不是他的对手。”
“今年清明,也不敢上去祭祖,只能在路边拜祭,实在是对不起张家列祖列宗,你方才看到的阿牛妈,他儿子阿牛,才十二岁,为人乖巧,经常一人在领下放牛。”
“谁知在半月前失踪,牛也不见了,有人说看到王道人将之掳上山,牛也抢了,估计是凶多吉少,阿牛妈是寡妇,只是有那么一个儿子,十分可怜,所以刚才就算来捣乱,大伙也不愿意将之驱赶。”
“不瞒太公,小人便是要上蜈蚣岭,抓那王道人,解救唐家小姐的!”武松昂然道。
张太痛摇头道:“客官,看你长得轩昂,也不像那黑大汉,你若要酒食,张家庄有的是,便是供养你一两年不成问题,若要上路的盘缠,送你几两银子,也是无所谓,不必说这等诳语。”
武松心中一怔:“怎么就说我说谎了?黑大汉又是谁?”
“太懂,小人不明白,请你明言。”
“约莫十日前,张家庄来了一黑大汉,长得活像一个天上来的煞星,满脸如钢针一样的胡子,那脸蛋就像从碳炉里出来,黑漆漆的,眼睛红彤彤的,会发光,腰间还挂了两把板斧,别看他长得凶神恶煞,却十分孝顺。”
“背着一位瞎眼的老妇,是他娘亲,到了张家庄,我们给他肉食,他都是侍奉娘亲吃饱了,自己才敢吃,听了飞天蜈蚣的事情,哈哈大笑,说就凭他腰间的板斧,就算十个飞天蜈蚣也是被他剁成肉酱。”
“我看他长得凶恶,似乎真有本事,便日日好生供养,他在张家庄吃了三天酒肉,说第二日便上山杀飞天蜈蚣,我们自然十分高兴,当晚,有去天神村监察采石的官员钟大人经过,也是在小庄投宿,谁知道第二天,那黑大汉跟他娘亲便不见了踪影,厨房报称给人偷了半只熟羊。”
“哎,半只熟羊不算什么,只是他给了大伙希望,却是个骗子,你说气不气人,当下客官又说跟黑大汉一样的言语,你让老汉如何相信。”
武松一听,心中了了,也猜出那黑大汉是谁,问道:“黑大汉叫什么名字?”
“他说自己叫李二,听他娘亲喊他铁牛!”
武松心中笑道:“果然是李逵!”
“奇怪,李逵不是不守信用的人,怎么会逃跑呢,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犯了什么官非,看到有官员来投宿,以为抓自己的,便逃走了,哈哈,这个黑牛真是鲁莽。”
武松微微一笑:“太公,你不必害怕,小人便是阳谷县都头武松!”
“你便是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张太公惊道。
“正是小人!”武松听他如此说来,知道自己被官府缉拿的事情,还没传到这里,转念一想,其实这事情估计也不会闹大,自己杀高衙内,是皇帝下的命令,高俅不敢声张,阳谷县的事情,无论刘文正还是知县,也是不敢张扬,若然刘文正下马,知县更是会替自己掩饰。
“大家快来呀!”
张太公喜得站了起来,大声的呼喊着众人,一百余男丁走围了过来,他拖着武松的手道:“大伙,他便是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武都头,他要上蜈蚣岭抓那王道人,有都头出手,何愁事情不成!”
大伙听了都十分高兴,张太公道:“都头,你要什么时候上领?”
“吃完饭便去!”
张太公心中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