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大步走进大堂,里面摆了酒席,孟林坐在首席上,跟几名徒弟谈笑风生,估计已经杀了武松,可以跟高俅请功,进太医院的事情指日可待了。
“孟林,新郎官来敬酒了!”
武松左手一推,嘭,棺材砸在孟林那张桌子上,压得酒水飞溅,几名徒弟“呱呱”乱叫。
大堂中顿时乱作一团,武松两步上前,一把抓着孟林,站在棺材上,大吼一声:“大家不要乱跑,听武一言!”
他声音如同惊雷,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孟林的徒弟看得武松单手可以托举一个棺材的,哪里敢上来。
“各位,我是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
此言一出,众人窃窃私语,大家都听过武松的名字,没有不叹服的。
“半月前,我到东京,看得高俅的儿子,高衙内调戏良家妇女,便将之击杀....”
武松说到这里,冷冷的扫射了众人,众人听他竟然到东京杀了高衙内,哪里有人敢说话。
“孟林跟孟郊知道此事,便要来害我,在酒中下了mí_yào,幸亏老天保佑,mí_yào迷不倒好人,孟郊已经给我杀了!”
听得孟郊给杀了,孟林吓得魂飞体外,魄散九霄,他哀求道:“都头,冤有头,债有主,小人是有贪念,可这计谋都是孟郊想出来的,你便饶了小人!”
“你说得对,这冤有头,债有主,孟郊已经杀了,我的事情便已了了!”
“谢都头不杀之恩!”孟林喜得连连磕头,可他给武松抓着,头碰不到地,便用拳头敲击额头,权作磕头了。
武松朗声道:“武松恩怨分明,说了我的事情已了,不杀孟林,便是不杀他,不过,大家可知,今日到此,所谓何事?”
众人面面相觑,自然知道是来参见孟林儿子的冥婚了,可没人敢说话。
武松指着李老头说道:“老丈,你来说。”
“今日小女回来后,孟林遣人来将她强抢,说都头在东京犯下命案,我父女包庇,应当连同死罪,只要我女儿肯跟他儿子冥婚,便是亲家,也不追救了,老汉死不足惜,就是可怜了小女,只得答应,对都头恩将仇报,实在无脸面对都头。”
“这事不怪你!可你十分糊涂!”武松厉声道:“你可知冥婚是如何?”
“便是将小女嫁给他死去的儿子,从此便是他孟家的人,为他儿子守寡,不得嫁作他人,老汉是想着好死不如赖活,便答应了。”
“呸!你这个糊涂的老家伙!”武松骂道:“爱惜儿女,本是人的天性,你牺牲武松,保住女儿性命,也没什么,你可知道,方才我进洞房看到什么?李姑娘,你来说!”
李巧奴为人十分腼腆,此刻听到父亲竟然想要害了武松来救自己性命,思潮起伏,也顾不得羞涩,大声道:“爹爹,他们将女儿绑了起来,放进棺材里,又把那死人压在女儿身上,盖上棺材盖,钉上钉子,要将女儿活埋。”
众人听了,一片哗然,冥婚之事,由来已久,也就是为死去的两人筹办婚事,或者是一个活人跟一个死人办婚事,可这活埋之事,却是从未听见,也是十分残忍。
李老汉听了,气得全身发抖,巍颤颤的走过来,张开手掌,啪,啪,啪,给了孟林三记耳光,又啪,啪,啪,给了自己三记耳光。
李巧奴紧紧的抱着他,两父女抱头痛哭。
武松抓起孟林,喝道:“我们可有冤枉你?”
“没有,小人是一时爱子心切,他喜爱李姑娘,生前小人用李老头的病来要挟,李姑娘心肠硬,不能为儿子促成好事,死后,想让他安心,便将李姑娘陪葬!”
“大家都听到了,并非武松冤枉好人!”武松高声道:“所谓医者父母心,此人作为大夫,丧尽天良,又有何资格再为人治病,又有何资格再为人!”
武松说罢,寒光一闪,将匕首插进孟林的心窝,吓得李老头和李巧奴瘫倒在地,孟林的徒弟人人跪在地上磕头,几十宾客瑟瑟发抖。
武松朗声道:“武松恩怨分明,也不会伤害大家,请你们到镇上保正家,说明杀人者乃清河县武松,与大伙无关!”
武松说罢,昂然走出大堂,突然停步,转头道:“李老汉你跟女儿随我来!”
李老汉哪里敢违抗,在女儿的搀扶下跟着武松走出孟家,几十宾客,全都在大堂内,没人敢走出去。
“你的病好了么?”武松问道。
“吃了孟林半条药方后,便好了许多。”
武松心中一凛:“哎,可惜了,杀了那厮,不能为大哥治病。”,旋即又想道:“此等卑鄙小人,不杀不快,大哥的病,我最多背他进岩谷县,找严方,即便两兄弟身死当场,也是痛快!”
“李老汉,我在此处杀了孟林,怎么说也是由你们而起,必然会牵连你们,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还是立刻安溪村吧。”
李老汉跪下道:“都头大义,以德报怨,老汉没脸见人啊!”
武松一把将他扶起来,正式道:“李老汉,你此等行为,死不足惜,可也是爱女情深,情有可原,你死了,女儿必定也活不了,我不怪你!”
李巧奴眼里泛出异样的光芒,给武松作了个福,武松微微欠身还礼。
“你们有什么地方去么?”
“老汉在建康府有个姐姐,嫁给一个御医安汉声,两人都已经去世,留下一个儿子,叫安道全,想来也有二十八九岁,老汉想到那投靠他。”
“安道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