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员外,不会有错吧?”
知县忍不住喵了一眼屏风,他担心武松会突然冲出来行凶。
“不会有错,我叔父是何人,难道会以此开玩笑吗,况且他跟武松素不相识,要是不是他做的,怎么能说到他头上,武松行凶时,化名陈松!”
武松听了,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心中一横:“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那高联也一同击杀,这事尚可有几天盘旋,我带了大哥和金莲离去,就算连累相公,也是无可奈何。”
“高员外,你说应该如何处理?”
高联阴沉沉的右手成掌,往下一切,做个杀人的手势,沙,屏风微微一动。
“嘿,恼人的小猫,又胡乱扰事,我待会自会来料理你!”
知县骂道,高联稍稍看了一眼,也没有为意,武松听了知县的提示,强自按捺着。
“这事需要从长计议。”知县喝一口香茶,镇定心神。
高联急道:“相公,不能拖沓,万一泄露了消息,为时晚矣,最好今晚便动手。”
“不行!”知县急急的回了一句,看着高联狐疑的眼神,立刻说道:“武松的能耐你是见识过的,昨晚一百官军包围着,他仍旧轻易杀了西门庆,若是他发作,小小牢房岂能困住蛟龙,千万不要连累了下官。”
他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武松听的,武松心中一软,双手离开了戒刀。
“相公,你若能杀了武松,便是卖给太尉一个天大的人情,升迁指日可待,我方才说恭喜你,便是这个,若然....哼,哼,你知道我叔父的能耐,恐怕赵太尉也是.....”
“下官不是说不杀,而是安抚了武松,令他死了也不明所以,不然,高员外你倒是给下官一条杀武松的计谋。”
高联一愕,要他此刻想一条到狱中杀武松的计谋,他还真想不出来,便道:“相公有何高见。”
“武松已经在牢中五天,他以为自己只是刺配到孟州,没有任何提防,要杀他,不能使强,只能下毒,此刻是半夜,没任何理由让他吃东西,倒不如在明日早饭之时,在酒菜中下毒,他根本就不会察觉。”
“相公高见!那小人告辞,这事拜托了。”
“员外!”知县一把拉着高联的衣袖,低声道:“是否武松一死,我便能升迁?”
“这个自然!”
“下官谢过员外大恩,感谢太尉栽培。”
知县最后几句话是在安抚高联,送走高联后,返回内堂,武松已经站在那里,他心有余悸道:“都头,幸亏高联先来找我,若然他跳过我,买通了狱卒后果堪虞。”
“相公,小人的事连累你了。”
“哎,这事不必提了,高衙内的为人我知道,你在东京撞见他的所为,自然是非杀不可的,现在就看如何了结。”
“都听相公的。”
知县在内堂不断的踱着步,良久,听下,呆呆的看着屋顶,悠悠道:“都头,你马上将兄长和妻子送出阳谷县。”
“相公....”
知县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话,继续道:“明日卯时前,你回到牢里,我会令人送有毒的酒菜,你佯作发现了,打将出去,我会派兵来追逐,以后的事情便各安天命。”
武松立刻跪下:“相公大恩,武松没齿难忘!”
“时间不早了,你去准备吧。”
武松走出内堂,心念一动,倒回来,说道:“相公,武松有一计谋,既可脱身,又不会连累你。”
“你说!”知县听了十分高兴。
“相公,你明日卯时,去找高联,说杀兄之仇,最好他亲自来报,让他故意说感激我当日为他找回白玉马,知道我将要刺配孟州,来送我酒食,聊表心意,在酒中下毒,他自然不虞有诈,到时我自会佯作识破计谋,捉了高联做人质,离开阳谷县,就算高俅知道了,你是为了不伤高联才放我走的,他也是无可奈何。”
知县稍一沉吟,感觉这计谋行的通,点点头,转身拿了一壶酒,自己仰起头喝了一口,递给武松,说道:“日后珍重。”
武松十分感动,一口将酒喝完,大步走出县衙,回到紫石街,屋子里仍旧开了灯,他轻轻的敲着门。
“那么晚了,是谁来敲门。”屋里传来武大郎慵懒的声音:“金莲,那么晚了,就不要缝补了,二哥朋友甚多,一路上不会受冷受饿。”
武松听了,心中一阵甜蜜,吱咦,门开了,武大郎长着灯,奇道:“师父,你找谁?”
“大哥,是我。”
“二哥,你不是在牢里吗?为何成了行者?”
武松将武大郎拉进屋子,潘金莲听了动静,立刻下来,看到武松又惊又喜,武松也不顾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道:“金莲,难为你了。”
“我不辛苦,二郎,你这是何为?”
“不必多说,你们赶紧收拾些银两和衣物,今晚便离开阳谷县。”
潘金莲听了,也不说话,急忙上楼收拾,武大郎嘴角一掀,还是没有说话,跑上楼,跑了几步,捂着胸口,十分难受。
“大哥,你的心痛症没有治疗么?”
“不碍事。”武大郎摆摆手,跑上楼收拾。
武松上了楼,说道:“大哥,金莲,你们收拾好便在这里等候,我去找王都头和陈二狗,晚点再回来接你们。”
“二哥,小心!”
“二郎,一切留神。”
武松也没有说话,直接跑下楼,出了大门,顺手关上,便往王二牛的外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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