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容非常淡定,她一摆手道:“既然已经追查到玉玺,叛逆张洪罪名已定,张宪台,本宫做事没什么问题吧?”
“嗯?”张宁打量着赵元容,他想评价这案子,想帮张洪,但又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他可不会轻易出来惹赵元容不快,免得被赵元容当自己跟张洪是一伙的。
就在张宁犹豫之时,从里面抬出来十几个大口的箱子,每个箱子里都是金银珠宝和古玩字画这些值钱的东西,张宁一看,心里其实也就知道没法再去为张洪辩驳。
赵元容道:“罪臣张洪,得知朝廷要追查他的罪行,畏罪潜逃,马上发海捕文书,令天下所有衙门,羁押此贼!”
“得令!”旁边的侍卫领命而去,这让张宁感觉到更加不安,因为他知道张洪手头上有多大的权力。
张宁心想:“这位公主可真能闹腾,今日你将张洪全家给绑了,回头张洪杀回来,还不定是什么结果,那时你自己可能都要为张洪所杀。那张洪,手上是有军权的,你这是要逼你手下的大臣造反哪!”
赵元容好像浑然不知自己要面临的麻烦,伸出手,稍微一抬,道:“将张府的这些罪人带走,暂时羁押,等本宫面圣之后,再行审讯,为他们定罪!”
张宁也不再做出任何的指点,他乐得在旁看热闹,不过他内心也怕遭到张洪的报复。
这会的张宁,,但可惜张临德那边已经将他恨上,在他跟着赵元容一行出了张府大门之后,才发现来围观的人有几百上千人之多,就算公主不会把他的事情泄露,百姓也会传扬,是他这个都御史帮朝廷查抄了张家。
“坏了,如果张洪回来,我岂不是倒霉了?现在全都被这个鲁莽的公主给害了!”张宁在心里悲呼。
赵元容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所面临的麻烦,继续带着人,大摇大摆以囚车押送张府的人往刑部而去,围观的百姓都在叫好凑热闹,其实围观的百姓也未必知道张洪是谁,但百姓只要看到有当官的被拿下,他们就会觉得很兴奋,会出来闹腾。
“杀了这些贪官污吏!”
“陛下乃是圣君明主!”……
话说的都很让人头疼,至少张宁会这么想,因为他自己就是个贪官污吏,而且他也不觉得皇帝是什么圣君明主,张宁打量了前面骑马的赵元容一眼,心里也在犯嘀咕:“这位公主怎么好像不太关心张洪的死活,难道张洪逃走,跟她文仁公主没什么关系?”
……
……
张家被查抄,在京城也算是一件大事。
可以说是政坛轰动,所有人都没想到,堂堂的江南转运使,手上握着兵权的封疆大吏,就这么在一日之间被朝廷查抄,家族垮塌。
赵元容的名字也近乎是第一次摆上了所有势力主脑之人的案头,之前赵元容属于不显山不露水的那种人,但这次查抄张洪的府邸,她却显得很成熟稳重,做事也丝毫不拖泥带水,说要把人拿下,甚至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但主犯张洪却没有落网,在很多人看来,这又是赵元容做事不成熟的表现,一个张洪逃走,会给朝廷带来无数的麻烦,关键就在于张洪手上有军权。
在赵元容将张家的人都送进刑部大牢之后,她便进宫去面圣,跟赵康政汇报此事,进了宫门之后,有一个多时辰没出来。
等她出来时,朝中之人都想知道皇帝对于张府之人的处置,照理说主犯没落网,朝廷为了安抚主犯,不敢定什么大的罪名,防止罪臣狗急跳墙造反,赵元容直接往刑部去,很快,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三司会审便展开。
三司衙门的人都奉命去刑部,展开对张洪一家的审问。
“这是否有些太胡闹了?主犯张洪都没擒拿到,就这么做出公开的审讯?”刑部尚书林绱铭听说此事之后,简直想跟赵元容去理论一下。
这会张宁过来,道:“我说林尚书,没事别去招惹这位文仁公主,难道你不知道这位公主做事从来不讲规矩的吗?去张府拿人,连提前去探探路都不知道,愣是让张洪给逃走,你说张洪在外得知,自己的家眷都被朝廷擒拿,甚至被朝廷定罪,他会怎样?还不狗急跳墙?唉,这下可真是出事了,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大理寺卿熊绰道:“既然如此,我们去跟公主提醒一下,难道不可以吗?”
张宁摇摇头道:“现在她是奉了皇命出来查案,说白了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们只管当旁观客,看她自己怎么来审这案子就是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熊绰和林绱铭对视了一眼,他二人也感觉到张宁说的有几分道理,随后也都选择了当旁观客,任由赵元容去审案,他们宁可什么都不管。
很快,三司会审开始,这距离张府被查抄,前后一共还没过去两个时辰,赵元容直接让公开审案,也就是说,这种审讯朝廷大员的案子,赵元容也不顾忌什么朝廷颜面的问题,居然要公开审讯,让城中的百姓前来旁听。如此一来,刑部大堂直接聚拢过来几千人,差点都要把衙门口给完全堵死。
张宁坐在主审旁边的位子上,心中多少有些尴尬,因为今天这审讯官员家眷的案子,跟他没什么大的直接关系,他只属于旁观之人,赵元容也不会给他插嘴的机会。
张宁心里在犯嘀咕:“公主这么做,难道是想吸引张洪的人?让张洪的人到公堂上来营救?那公主可就有些天真了,这会张洪必然是想快些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