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真正要选拔的,是有才学之人,而非庸碌无为的酒囊饭袋。也难怪近来城中传言有贿考之事,想来是你从中收受了不少好处,想为那些世家公子所走动吧?”上官公子脸色很阴冷道。
“是又如何?”来人倒也直接承认了,“太子派属下前来江南,为的是积累起事所用的财货,上官使节似乎管的太宽了一些。现在我已将各世家的财货都收了上来,今天只是来通知你一声,你不遵循也要遵循,否则就是跟太子的大业为敌。在下也知道上官使节并非是太子的心腹,只是圣坛派来协助太子的,所以上官使节还是遵命而为的好。”
上官公子冷冷打量着此人,道:“你的意思,是想威胁我?”
“威胁谈不上,只是想助太子成就大事,我想在这共同的利益之下,在下跟圣坛的出发点也是相同的,不过是几个世家子而已,只是劳烦上官使节往贡院再去一趟,仅此而已。”上官公子冷笑着说完,道,“回头,在下会派人送几万两银钱到圣坛在金陵城的秘密分馆内,圣坛如今协助太子成就大事,也需要大量的金银珠宝来奔走,如此也是双赢的局面!如果上官使节不答应,那在下便会将圣坛的秘密分馆皆都捅出来,让五皇子和文仁公主的人知晓,到那时……呵呵,圣坛恐怕再难以中立的身份于江湖中立处了吧?”
说不是威胁,但句句威胁,上官公子咬了咬牙,她只要出手,就能杀了此人,但这不会免除后患。
此人也是太子的人,阴谋手段很毒辣,若然开罪此人,那对于圣坛的立处很不利。圣坛是要借助太子的力量重新崛起,但若被揭穿协助太子,那圣坛将很可能会遭遇倾覆之灾。
“五个人,不能再多,否则外间议论太多,朝廷和文庙会彻查,最后难免事情败露!”上官公子道。
“五个人?”那人似乎不太满意,显然他收了不止五个世家的银钱,但他仔细一想,举人这东西,是贵精不贵多,多有多的收钱方法,少则更显得精贵,那自然一个举人的价值就更高,一个肯为了自家子弟花五万两银子买一个举人名位的,就不介意再多花十万两,就算这家不愿意出,别家也愿意出,“好,但在下要求,这五人在最后举人的排名中,必须名列前茅,令他们可以得到文庙和朝廷的肯定,对于来年他们考会试有所助益。这几人在会试之时,若太子再能相助,必然各家还会再贡献银钱以助太子大业!”
上官公子尽管很不想同意,但她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最后还是点头,一摆手。那人恢复了之前恭敬的态度:“属下打搅了上官使节欣赏风景,这就告退。”
……
……
到了八月三十,翌日便是放榜之日,纪宁心情倒也是坦然,只是他记得跟纳兰吹雪的约定,要考中举人后,与之一同往京城,为她的父亲和家族申冤,同时要扳倒张洪。
纪宁自我感觉还是良好的,虽然中解元这目标有些太高,但考中举人应该不难,只是他在乡试考试中的回答,相对会有一些偏颇,不知最后主考官的用意。尤其是其中几道题,都涉及到了对朝廷的不满,这不应该是乡试主考官应该出的题目,或者说不该是题目本身议论的方向。
纪宁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难道主考官出题的目的,就是看考生是否有胆量敢议论朝廷?
这天天气也算不错,纪宁本想留在家中安心读书,他的心态是非常好的,只是长久的读书会让他觉得疲累,他是很懂得劳逸结合的。
过了中午,他带着雨灵一起到街上去闲逛,每在一处驻足,近乎人人都在谈论桂榜放榜的事情,雨灵撅着嘴道:“少爷,他们好像在说什么朱公子和林公子能中解元,为什么不提少爷啊?”
“因为朱公子和林公子的才名很高,在历次的岁考中都是名列前茅,而我……则只是荫袭的秀才,在才名上自然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纪宁实话实说道。
“哼,那少爷就中一次解元给他们看看,奴婢很想让那些人闭嘴,敢看不起少爷……少爷才是最好的呢。”雨灵对纪宁有种近乎盲目的崇拜,眼睛里似乎带着几分憧憬,在想象着纪宁中解元的场景。
“算了吧,能中举人就很好了,中了解元能参加会试,中举人也能参加会试,只是个虚名而已,最重要的是能考中进士,这才是我的目标啊。”纪宁道。
就在此时,隔壁桌传来一个声音道:“这位公子如此的说法,在下不能赞同!”
声音很宏亮,纪宁听了有几分熟悉,赫然是当日在跟唐解等人茶楼交谈时所遇到的那位公子。这位公子此时没有跟上次一样身着白衣,只是一身很低调的麻布外袍,头上还戴着一个斗笠,似乎有意不想被人认出来,转身对纪宁行礼,却在未加邀请的情况下,在纪宁这边的桌前坐下。
“你……你是谁啊?”雨灵见到陌生人跟自家少爷同坐,她作为奴婢必须是站起来的。
纪宁给她同坐的资格,可当座位上有第三个人,而这人又是跟纪宁地位相近的,雨灵就必须要起身让开。
“这位公子,我们……还真是有缘。”纪宁淡然道,“莫非公子是有意跟踪在下?不知如何称呼?”
那公子道:“在下复姓上官,乃是河间府人士,本不过一个商贾,南下金陵做一笔生意。”
纪宁眯眼打量此人,很标准的男人脸,喉结都是有的,胸前也很平坦,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