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着的壁炉里不断的散发着的是惬意的温度,暗黄色的飘忽不定的燃油灯光下,是一截简陋的舞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老旧曲调,居然还有着一个衣着着宽松长袍,滑落露出大半截笔直肩膀的女人正在柔和的舞动着身姿,与其说是跳舞,倒不如说这个女人是为了舒展一下手脚,防止四肢被冻伤而做的热身。
但是显然,这说不过去,因为这个小酒馆内的壁炉大的有些夸张,火焰也很茂盛,这里的温度就如同存在于秋季的夏天,宜人却有点燥热。显而易见的,这个舞女穿得已经够少了,她只要稍微一俯身,宽松的长袍下的春光便隐隐欲现,但每次她都刚刚好控制在一个恰当的弧度里,从而显得她平淡的舞姿依旧是饶有趣味。只是由于灯火昏暗,一直未能睹上她的面容。
环视一周,这个酒馆其实并不大,只能恰好容纳十七张桌子,而靠着舞台前排的座椅上,则是清一色的坐着一群打着瞌睡的糟老头,乱糟糟的灰白色的胡子甚至还挂着些被遗忘了的面包屑与一些从嘴角滑落却还未来得及挥发去的口水。
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舞女跳舞的,都是距离舞台稍微偏远,其实是更靠近有些漏风的酒馆小门处的位置上的,那些孤独又自傲披着黑色风衣的独行者们,他们其实就是一群什么都没有却又想拥有一切的白日梦者,他们从赏衙里领取赏金低微却风险又高的任务来勉强的维持生活,他们两个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舞台上的女人,却正独自闷头喝着廉价又呛口的烧酒。
而掌管着吧台的却是一个打扮的如同绅士一般整洁的古德,他的身材很匀称,没有偏肥,也没有偏瘦,只是灯光不是很好,看不清他的肤色,只能大概看清楚他的五官,但这就够了,他的五官陪着他的身材显得格外的利索。他就坐在吧台后面,手中旋转着还剩有一口酒的酒杯,他的表情可比那些爱做白日梦的家伙入迷多了,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舞台上的女人,而在他面前,是一支漂亮又精致的银质长脚酒杯,里面调好的是为那个舞台上的女人刚准备好了的清澈的雪莉酒。。
忽然之间,
“吱呀”的一小段由木头摩擦发出的清脆响声,彻底的打破了这个小酒馆的气氛,在门开了的那一瞬间,那些白日梦者恼火的将跟前磕下的一堆果子壳都扔了过去,但门外的寒流涌入也一同打破了小酒馆的可人温度,壁炉里的火焰也忽然的倏忽的跳动起来,冰冷的气息令所有客人的脖子都禁不住的往衣领里缩了缩脑袋。
门外的寒流也袭到了舞台上,台上的那个女人也收下了刚舞起的动作,她望向那上方的门,很不满意的看着刚刚打开门的两个人。
见女人不跳舞了,古德也瘪了瘪嘴,然而,他发现坐在舞台前的糟老头们,也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进行无休止的瞌睡而已,然后古德才把视线落在了刚坐在吧台椅子前的两个人,尽管是遮挡了一半的脸,但从他们露出的眼神来判断,他们的对这里应该是生疏的,应该是第一次来,虽然待在酒馆这里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可他们还有些瑟瑟的发抖,看来他们在外面逗留的时间并不短,同时也说明了一件事情,外面其实还真的是挺冷的,想到这里,古德还是露出了真挚的微笑。。
“两位尊敬远道而来的客人,欢迎光临怀古酒馆,您看,我的小酒馆实在太乏味了,请来点新鲜事吧!我有酒,可以用来换你真实的精彩故事。”
沉默了一会儿后,两人才先后卸下了围巾与帽子,露出了一头有些打结了的棕褐色头发和黑色的胡子,不难看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清洁过了,因为在他们的脖子上已经堆积了一层斑驳的污垢,最让人感到难受的其实是在他们的身上,那股隐隐约约却又挥之不去的腐败味道。
只是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古德话,而是扔了几个银晃晃的银币在桌面不停的旋转,左边的胖子已经嗅到了那酒水的芬芳,便一伸手把吧台上的那个银质酒杯端了起来,昂首豪饮了一半后,便把剩余半杯酒水的银质酒杯递给了他身边的伙伴。
右边的瘦子接过后,还怀着谨慎眼光打量了一翻,手中这格外芬芳的酒,银质的酒杯确实有些质感,这杯子上的雕纹也足够精致,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抚摸了一下这杯身。
“啊!这酒真的香,就跟姑娘肚兜里的奶香味一样,令人禁不住的便陶醉下去!你说是吧?安荷基捺?你怎么不喝?是不是太怀念那种感觉了?”
坐在左边的胖子忽然发现身旁的伙伴有点不对劲了,他居然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瘦子安荷基捺忽然“扑通”的一下,骤然的便跪倒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你发什么神经!赶紧起来安荷基捺!!!”
左边的胖子明显要比瘦子力大,但是却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劲都没能把安荷基捺从地下拽起来。
而他却在一个猝不及防的状态下被安荷基捺使劲一拽跌倒在地,痛的他龇牙咧嘴的。
“你是疯了不成?!!”
但是安荷基捺却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同伴的话,而是缓缓的摊开了他手中握着的银质酒杯,杯中的雪莉酒早已流在地上不见了踪影,但是在银质酒杯的底座处,却深深的烙上了一个无名指纹般大小的复杂徽印。
“你现在可以闭嘴了,托夫。”
“砰”的一道闷响,不知从何处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