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fx499号观测者,伦敦分部记录】
镜湖东北的铁山脉纵横连绵,漆黑的山脊裸露着,山下还是一大片的森林,山上却寸草不生,山顶被冰雪覆盖,恍若钢铁立于绿林与苍云之间。
铁城堡就建造在这,铁山脉最险要的峭壁边缘,只有一条山路能通往这里。
“潘德拉已经死了!你们的领主已经战死西湖望!”
城堡外传来了一声吆喝,骑在具装战马背上的一名爵士在圣堂卫队的簇拥下来到城堡前。
“你们的军阀头目呢?叫他出来,国王陛下命令我接手铁山堡及其周边土地。”爵士瞥了守门的军阀一眼,刻意摆出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俨然就是自己已经成为了新一任的铁山伯爵。
“不好意思,大人。”守门的一个怪人突然挺直了胸膛,不急不缓地说,“我们要亲眼见到少主大人的遗体。”
爵士“啧”了一声,刚刚这个人低着头,现在抬起来看,整个人差不多有一匹马高,背后还背着一把巨大的宝剑,不由得心生忌惮。
“我们有国王签发的证件!”爵士从腰包扯出了一张崭新的土地证明书,上面赫然印着红色的神座鹰纹章。
可那守门的高个子却依旧说道:“铁山军阀只听命于铁山伯爵,就算国王陛下来了都不行。”
“你,你算什么东西?!”爵士恼羞成怒,“铮”地拔剑出鞘,“告诉我你这混蛋叫什么,好让我给你在墓碑前刻上名字!”
“龙金·海格拉尔,请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他是第一个教会你学会尊重的人。”
这个人长得像个痨病鬼,眼睛几乎是眯着的,但是其高大的身材令他像古代的巨人一样顶天立地。爵士自恃人多,又有国王的圣堂卫队,倒也没有害怕。
龙金从背上取下了那把巨剑,剑的周身镌刻着蝌蚪一样的古贡多莱文,他将面甲拉下,巨剑“砰”地拄在了钢铁一般裸露的地面上。
“你非要和我作对吗?”爵士不知怎的,心里掠过一丝慌乱,“你想造反?”
“我在维护铁山的肃穆庄严。”
龙金冷笑一声,突然一个箭步直逼爵士的战马,竟然先行抢攻过来!
“喂,喂,喂喂!”
战马被这风驰电掣一样的速度震惊得扬起前蹄,龙金握紧着装片甲的拳头一击打中披着链甲的马腹,几个环扣立刻链环崩坏断裂,马甲开花似地绽开,爵士和战马整个连着人仰马翻!
圣堂卫士们透过面甲,这样可怕的怪力令他们露出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瞪大。
他们握紧战戟和镰钩,可下一刻龙金一剑劈断了武器的躯干。圣堂卫士们将他团团包围,龙金拿着半截战戟甩了甩,一道强劲的大风扫过颜面,圣堂卫队的人竟然一时半会不敢接近。
“可恶。”被打倒的爵士爬了老半天才从战马身下爬出来,“你们不是圣堂卫队吗,居然这么没——”
话还未说完,他感到自己的衣领一紧,龙金死死揪着他,就像对待待宰的羔羊一样一把将其拖了出来!
“你想造反吗?!啊……”爵士被撞在了城墙边,震得他差点吐出血来,“救命…啊。”
其余的圣堂卫士哪里还敢靠近,一个个干看着着急,却没有一个胆敢靠近。
龙金一只手掐着爵士的脖子,另一只手的铭文巨剑闪烁着寒光,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要么对着铁山上众多伯爵的英灵道歉,然后滚回克列昂,要么我就把你扔下悬崖喂秃鹰。”
爵士还想拼命挣扎,咬着牙齿挥起了拳头——这当然是徒劳,龙金轻轻一扭,便“喀喇”折断了他的腕骨,疼得爵士撕心裂肺地惨叫。
“龙金,住手!”
城堡里跑出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闻声而至。军阀头目披着黑色斗篷,耷拉着皮鞋,很多黑斗篷的山民跟着他们一起。
难道说,所谓铁山军阀不仅仅只有军队,更相当于是部落这样有全方位组织的存在吗?
龙金松开了手,爵士立刻倒在地上贪婪地喘息,他本无暇考虑到这些。
也难怪国王和首相要迫切将铁山纳入皇室的直接管辖之下了。可惜……
“告诉国王陛下,如果伯爵大人当真死去,那么请归还尸体,我们亦将脱离圣巴利安的治下。”龙金像个实际掌权者一样说道,“我们将享有和其余七大王国一样的权力。”
“反了。”爵士不甘心地说道,“你这家伙…去死吧,国王会…杀尽你们这些,野蛮人。”
龙金踩住了他的脑袋。
“龙金!别冲动!”军阀首领一瞪眼,大喊。
可还是他一剑砍了下去。
共鸣中断。
【第fx160号观测者,罗马分部记录】
也许。我主赐予吾的使命,便是在世界濒临邪恶涂炭的时候传递福音,救我主子民于冰火之中。
“我主仁慈!”
教皇福泽六世做完最后的弥撒,踏着金色的台阶走下圣坛。
教堂内的七色玻璃映射出道道光芒,但除此外便是阳光无法照射的黑暗。
光芒中漂浮着尘埃,福泽六世拄着拐杖穿过朦胧暧昧的光,又陷入阴影,即便是世间最神圣的教堂也会有光明无法企及的地方。
黑暗。
“教皇陛下。”圣堂里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回声,红衣主教匆匆穿过光暗,他的脸上阴晴不定,步伐也越来越快,“您真的打算要帮助伊莎贝拉和她儿子逃脱吗?”
教皇没有回答,红衣主教在他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