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翟老太太,黑炭又继续往楼下走,一直到走出楼门,也没有再遇见邻居。
出了楼门后,黑炭又一转身跳上了一楼的阳台。阳台栏杆上,蹲着一只微胖的狸花猫。
看见黑炭跳上来,胖狸花大胖只抬了抬眼皮,不过随即它的眼睛就瞪大了。
一只灰色的小仓鼠正得意洋洋地站在黑炭的背上向它挥舞着小爪!
不过作为一向沉稳的猫咪,大胖并没有直接跳起来扑向苏幕遮,而是不动声色地和黑炭互使眼色。
“这是你的口粮?”
“哪里,新认的小弟!”
“能吃吗?”
“当然不能!”
“能玩吗?”
“……别玩死!”
苏幕遮并不知道黑炭和大胖之间的眉来眼去,他喜滋滋地在黑炭背上冲着大胖又挥爪又作揖又扭屁股,力争给大胖留下个好印象,在书里大胖是只沉稳又负责的好猫咪,以后黑炭不在遇见危险也能有猫罩着。
大胖懒洋洋地爬起身,走回房间冲着老太太喵了一声,老太太笑眯眯地开了房门,“要和黑炭出去玩了?记得按时回来,别和其他猫打架!”
黑炭从阳台上跳下,他感觉现在灰球已经能熟练地把握爪子上的力量,即能抓住自己的颈毛不会掉下去也不会抓疼自己,所以他也可以放心跳跃了。
等着大胖从楼门出来后,黑炭就慢慢朝着他们“东区四贱客”的地盘——东苑超市和大草坪之间的小树林那边走去,警长和阿黄如果出来玩了,多数也会在那边。
快走到小树林的时候,苏幕遮就看见上次见过的阿黄在挠树,挠完一棵换一棵继续挠,另外一只黑白相间毛色的猫咪在原地跳跃,不知道在捕捉什么昆虫,这就应该是“四贱客”里的警长了。看见黑炭过来,阿黄和警长都凑近过来,自然也看见了黑炭背上蹲着的苏幕遮。
阿黄凑近嗅了嗅,想起这只仓鼠就是焦家的那只,上次还被黑炭掀了一爪子,所以不感兴趣地走开了。警长倒是饶有兴致地想上爪,可是苏幕遮蹲在黑炭的背上,给他个胆子也不敢朝着黑炭挥爪子。既然不能抓了玩,警长也没了兴趣,自顾自地走开自嗨去了。
跟着走来的大胖自然不像那两只那样活泼,它找了块茂密的草丛趴了下来,然后把前爪摆成农民揣的姿势,并摆出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关我事的表情。
黑炭左右望了望,感觉周围并没有什么危险存在,就跳到林子边上的一张石桌上,趴下后耸了耸背,示意苏幕遮可以下来了。
苏幕遮松开黑炭的颈毛,顺着黑炭的背往下滑。因为刚才是第一次随着黑炭跳上蹦下的,他还是很有些紧张,全身肌肉一直绷得紧紧的来保持平衡,这下滑下来一时没收住劲,又啪唧一下趴在了石桌的桌面上。
黑炭裂了下嘴,仿佛笑了一下,就趴着半闭上眼睛开始养神,不过竖起的耳朵表示他还是在关注周围的情况。
苏幕遮尴尬地从桌面上爬起,蹲着用爪子理了理自己头上的小乱毛,假装自己很镇定的样子。
他又偷偷地朝黑炭瞟了一眼,发现黑炭确实没有在盯着自己看,就开始活泼了。先是绕着石桌转了一圈,再看看黑炭没有反对的意思,就一溜烟地顺着石桌腿爬了下去。
他先遛达到大胖的身边,扒着大胖的前臂冲着大胖瞅了瞅。大胖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苏幕遮立即鼠胆包天,开始扒着大胖的前臂往上爬,一直到把自己滚进大胖合拢的双臂之间,然后调整着姿势,只露出一只鼠头,也闭上眼开始打瞌睡。
黑炭转头朝大胖那边望了一眼,顿时感觉心里就像有一群乌鸦飞过。这灰球的心也太大了,这姿势相当于把整个鼠身放置在大胖的下巴底下,大胖只要低头一张嘴就可以把他囫囵吞了。当然,黑炭知道大胖并不会这样做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安心地蹲着,早就急急忙忙地跑去捞鼠了。
苏幕遮舒舒服服地在大胖揣着的手臂里睡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热了。毕竟天气并不冷,加上大胖自己身体的热量,对小仓鼠来说温度就有点高了。看来以后天冷了倒是可以这样取暖,可惜黑炭在家并不经常摆出农民揣的姿势。
苏幕遮扭动着身子,又挣扎着从大胖的“魔爪”里爬了出来。刚往前走了几步准备梳理一下自己被弄乱的毛发,就看见警长猛地跳到他面前。
“吱吱吱!”苏幕遮感觉警长并没有恶意,就又挥舞着小爪子开始打他的招呼。
警长顿了一下,“喵?喵?汪汪汪……喵?”
请原谅警长的混乱吧,毕竟对它来讲,虽然能较熟练的使用猫语和狗语,不过对一只仓鼠到底应该怎么叫还是一个新课题。
苏幕遮并不准备过于逗弄警长,他们之间还不熟悉,万一警长一下嗨起来把自己摁死了自己就欲哭无泪了。
打完招呼,他扭着胖屁股绕过警长,准备回到石桌那去。
忽然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从头上掠过,黑炭也警觉地在石桌上站起身子,弓起背。苏幕遮抬头一看,一只大鸟从头上飞过,落在前面的树枝上。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我擦,苏幕遮顿时知道这就是书里那只著名“贱鸟歌唱家”——蓝紫刚鹦鹉“将军”!
“嗷呜!”黑炭立刻警告式地叫了一嗓子,他得告诉这只贱鸟这只小仓鼠是他罩着的,否则不管是将军嘴贱啄一下,或者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