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遥望着如一场涅槃之后,初生的旭日,重新给自己定了位。
星主他们不是这颗星球的,令她又重拾了信心。她相信,只要不是极变[态],她就能拉近与这个世界强者之间的距离。其实不单是她,但凡地球人,内心都强大无匹。这还没转世或穿越,满地球就已泛滥成灾,从远古到未来,从地府至天界,从爬虫到神,各种掠夺,各种征服,传扬了地球人特有的大无畏的修真精神。屈居人下,苟安偷生,都不好意思自称地球人。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才不敢让地球开启修行之门。
而这个异世,有个血缘祭。
林韵既然来了,她就必然要去参加血缘祭,走上修行大道,将来不再由人摆布,神不能,魔也不能。她还要查明转生原委,既然灵魂可以转世,位面可以穿越,她就有希望重返地球。
至于她走后断水崖将军府的孤儿们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而且她也没照管过孩子,从前世的历程来讲,她的破坏性远比建设性更大。她是特工,又不是义工。
林韵按了按突突跳痛的额头,身体报警了。身为将军女儿,她是不是更应该好好地做一个纨绔,把前世止于十二岁的童年弥补回来?......好吧,这些枝叶末节的问题并不重要。面对死亡威胁她都敢逃,何况几个小萝卜头?解决不了,一样可以逃走。
从此浪迹天涯,一边打怪升级,一边追踪案犯,继续做她的恶人。
跳窗回屋,晨曦中见地上一物闪亮。捡起来一看,是一方套在银环中银丝绢样的东西。取下银环打开丝绢,见上面印着淡淡污渍,中间还包有一颗豆大的银珠,看上去象水银,在光滑的丝绢上滴溜溜转动。
看着银丝娟上可见的蛇印,林韵眉心一跳。脑中浮现男人捂着唇鼻的模样,原来他手里还握有一方丝绢。想来也是,穿得那样炫酷,不可能连方手帕都不带。纸巾大约不用发明,人家扔的是丝绢。
只是,怎会扔在她这里了?
扔她时不小心一起丢进来的?
想到沅那神秘一笑,难道是他?还是......不是,所以他才发笑?
林韵笑笑摇了摇头,不猜了。满身海腥味,回自己的洞府取了干净睡袍,提着鞋子,光着脚丫,循记忆中的路径,下到寂静的院中。从厨房里取了水罐,再去了地势最低的那间洞府。关上门,倒了半罐清水进木桶。泡了半夜的海水,什么都泡干净了,身上现成的浴盐,冲掉就行。长发用菜刀刷掉大半,理了个凌[乱]的短发,再用清水洗净擦干。一切都本着节约用水。
洗完回去,小孩们都还没起床。林韵站在院中蹙眉看了一眼朝霞初露的椭圆天空,迟疑了一下。昨夜那么大的动静,这些孩子还睡得那么安稳?她虽没有任何神通,但对死寂和沉寂还是凭直觉就能分辨,凝神还能听到孩子们细细的呼吸声以及浪潮声,似乎也很合拍。
算了,一切安好就别管了,爱睡不睡,她才必须睡。林韵懒懒地把剩下小半灌水放回原处,够他们早饭用,小孩不用洗脸。睡一觉再去镇上,接水,找乌叔。她还就不信了,靠着大海还能饿死。
从来没听说人有不能吃的东西,除非不愿意吃。再厉害的鱼,还能凶过人?
林韵有着超强的自我心理调适能力,涅槃之后,又恢复了本性。但却不是原来的重复,而是更强,更狠,更坚定。
临睡之前,林韵看着平铺在桌面上的银丝绢,奇怪它明明不沾水,偏偏蛇印留在上面就是洗不掉,连变浅都不能。睡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决定:明天扔火里试试。再拿起软银珠,捏了捏,放到鼻尖仔细闻了下,脸色微变。清幽的神秘香味下,隐藏有血腥味。血?
小[脸]刷的一下,黑了下来。
星空遨游的银碟群中,大银纹碟宽敞明亮的银色大厅内。
沅坐在弧形内凹的酒柜前无腿转椅中,手里握着一杯蓝色酒液,放在鼻尖慢慢嗅着。奉月港战事丝毫没有影响他,早忘在脑后了。即便问起,他也必然半天都弄不明白问的是什么。因为,看上去他已经喝多了。沅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液,才慢慢开口问道,[源,回去后可升域主了吧?]
舒缓的语调中,带有隐匿的失落。源升星主并不久,沅既难以置信,还赔掉了自己心爱的飞星,被拘在源的座星里。双重失落下,才泄愤似的打算喝光源座星里的所有存酒,并借酒问出心中的疑惑。
断水崖下的数番试探,却始终没能得到确认,为此他还受了惩罚,结果还是不知。
被沅称为源的男人,此刻正深陷在靠垫中,望着透明穹顶上不断流逝的星群放空。正是被林韵当成了祭品的,星主大人。
听到问话,他收回目光瞥了一眼沅,又移目沅身边空了一半的酒柜,不答反问,[看出来了?]
沅见他心情不错的样子,忽然就又想添堵,他恶劣地问道,[那你还装着一副突破失败的样子?总不会是为了骗我吧?撞进去救了你的可是她,是她!也算于你有,但你竟然,你就不怕......]
在源的清冽目光注视下,沅总算没把话说完整。过了一会儿,源轻笑,[不说了?]
[不说了!]反正他喝多了,不说就不说。沅回过头去对着酒柜,举空杯饮了一口。
没喝到酒,沅愣了一下,才发现酒杯空了,又忿忿地取过一瓶酒倒上。察觉源的目光离开他后,沅到底不爽对他也隐瞒,情绪便又开始